这一世，她记得自己之所以会嫁给萧玄璟，是因为在她及笄宴当日，萧玄璟将她强掳入府，却想不起来萧玄璟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还有十六岁生辰那日，她隐隐记得萧玄璟带她游湖，可想不起游湖发生的事。

见她的眉心几乎皱成一个川字，初墨温声安抚她，“那是因为你心事太重，又怀了双胎，身体疲累，所以才容易忘事。听我的，不要多想，安心养胎，等你顺利生下孩子，自然不药而愈。”

“也许是吧。”

贺栀宁心不在焉地回了绛雪轩。

萧玄璟刚好吃完，看到她进来，马上扶她进了内间。

“我有点累了，想睡会。”贺栀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若有公务要忙，就去忙吧，不用陪我的。”

萧玄璟以为她是真的累了，边为她宽衣，边道：“等你睡着，我再去。”

贺栀宁也就由着他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萧玄璟离开主寝，去了书房。

贺栀宁确实睡着了，可似乎这一路习惯了萧玄璟的陪伴，他离开后没多久，她便醒了。

“云柳。”她坐起来，唤道。

云柳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膝跪在床前，“王妃有何吩咐。”

贺栀宁本来想给云柳安排任务，忽然想起许诺裴凌的事，问：“你可有意中人？”

云柳先是一愣，然后脸莫名红了，“属下，属下没有。”

因为低着头，贺栀宁看不到她的反应，“真的没有？”

“是，属下没有。”云柳心知暗卫不可能婚配嫁娶，十分笃定地回道。

贺栀宁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本我还想撮合你和裴凌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把云竹喊进来，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裴凌为妻。”

“王、王妃……”云柳听了，猛地抬头，“王妃要把云竹嫁给裴大……裴大人？”

“有问题吗？”贺栀宁冲她疑惑眨眼。

云柳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僵了片刻，讷讷点头：“王妃赐婚，是他们的福气。”

贺栀宁，“……”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丫头，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去吧，把云竹叫进来。”

“是。”云柳翻窗出去的时候，脚底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

不一会儿，云竹进来，跪下便说：“王妃，属下不喜欢裴大哥，请王妃收回成命。”

“裴凌是侍卫长，容貌也不赖，你嫁给他，挺好的。”贺栀宁淡淡道。

云竹摇头拒绝，“王妃，属下真的不能嫁给裴大哥。”

“那要是王爷赐婚呢？”

云竹急得冒汗，斟酌了片刻，如实道：“不瞒王妃，属下早就看出云柳喜欢裴大哥，云柳是属下的好姐妹，属下怎么能夺她所爱，请王妃让王爷收回成命。”

说完，深深磕了个头。

“那你呢？可有意中人？”平日里，倒是没见云竹与哪个暗卫或侍卫眉来眼去。

云竹摇头，“属下没有。”

否认过后，一张熟悉的人脸浮现在云竹的脑海中。

那晚，云松莫名其妙送了她一支珠钗，说是生辰礼，她没要。

云竹甩掉脑子里的画面，暗示自己：只是一个生辰礼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贺栀宁瞧云竹纠结的小表情像是有故事，心下了然，“既然你不喜欢裴凌，那就帮我一个忙。”

“王妃请说。”

“你这样……”

离开房间，云竹便见云柳坐在树枝上，脸色难看得像阴云密布。

“你怎么了？不高兴？”

“王妃给你们赐婚了？”云柳回神，忐忑不已地看着云竹。

“嗯。”云竹心虚地晃了晃眸子，“王妃说，王爷把婚期定在了下个月。”

“……这样啊。”云柳有些失落，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恭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