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关切,心底却在偷笑。
“我没事。”贺栀宁拍了拍身上的灰。
“害圣女摔倒,微臣该死,请长公主责罚。”南宫瑾垂着羽睫,低声认错。
凤筝儿看了眼贺栀宁,意思是让她自己做主。
南宫瑾一身素白锦袍,俊逸的容貌是天下少有,淡漠的目光又给他渡上了一层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光芒,不可否认的是,面对这样一个漂亮到天理不容的男人,任哪个女人都生不起气。
“我……”
贺栀宁刚张嘴,阮婳抓着她的手劝道:“璃妹妹,瑾哥哥因为腿疾一直很排斥外人,适才应不是故意为之,你别迁怒于他。”
“婳姐姐这般关心南宫将军,是不是喜欢他呀?”贺栀宁一边试探阮婳,一边观察着南宫瑾的脸色。
南宫瑾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阮婳当众被戳穿心思,娇颜绯红,嗔了贺栀宁一眼:“璃妹妹不许胡说。”
原来是阮婳一厢情愿啊,贺栀宁耸了耸肩,“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继续为南宫将军看诊,婳姐姐先去旁边侯着吧。”
阮婳退回原来的位置。
贺栀宁再次蹲在南宫瑾跟前,为防止他再讳疾忌医,事先叮嘱道:“将军不必害怕,我只是简单查看一下。若将军觉得不好意思,可自行撩开裤腿。”
声音轻柔,如黄莺娓娓动听。
南宫瑾垂眼敛去所有抗拒情绪,低低启唇:“那便……有劳圣女。”
话毕,微倾身掀开衣袍,露出一小截脚腕。
由于伤处在脚后,贺栀宁一眼瞧不见伤口情况,也不好趴在地上查看,便双手抓住了南宫瑾的脚腕。
“圣女!”南宫瑾浑身一凛,脊背本能挺直,低呼出声。
南宫瑾极度想缩回自己的脚,可根本使不上力,几息的功夫那张冷冰冰的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根,额边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阮婳激动地揪紧了手里的绢帕,眼底嫉妒之色明显。
凤筝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阮婳察觉自己的反应不妥,垂下眼眸不再看南宫瑾。
贺栀宁不曾松手,抬头道:“将军放松。”
语气不似刚刚柔软,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凌厉。
南宫瑾别开脸,双手握得骨节发白,心下更加确定凤筝儿安排这一出是为了故意羞辱他。
见他过于忍耐,贺栀宁加快速度检查了一遍伤口。
是旧伤,但时间并不久远,两只脚的脚筋皆被利器生生挑断,一寸多长的口子始终没有愈合,若再不治,真的会成为废人一个。
虽然脚筋已断,但南宫瑾仍能清晰感受到有两只柔软的小手在他的伤处来回摩挲,让他浑身难受,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上乱爬。
检查完,贺栀宁缓缓起身,“麻烦将军伸手,我把下脉。”
终于摆脱那股难耐的感觉,南宫瑾搭在腿上的手暗暗舒展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拉开衣袖,把手伸到贺栀宁面前。
切脉时间不长,贺栀宁确定病情后,转头对凤筝儿道:“母妃,关于南宫将军的病情及后续治疗,我想同他私下谈,母妃能否回避一下?”
“好。”凤筝儿没有任何意见,“婳儿,推我回去。”
阮婳再不愿二人独处,却也不敢违逆凤筝儿的意思,咬牙推着凤筝儿离开。
贺栀宁坐到离南宫瑾最近的椅子上,语气慵懒地开口:“将军的腿疾我能医,将军所中之毒我亦能解,只不过……将军可愿让我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