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

看着她一言难尽的翻白眼动作，‘不需要’三个字到了嘴边，生生被南宫瑾咽了回去。

他没说话。

贺栀宁不管他，坐到床边，抓着他的手腕切过脉，便从袖中掏出个瓷瓶，倒了颗药丸在手心，伸到南宫瑾跟前，“没什么大碍，吃下它不出一刻钟就不疼了。”

南宫瑾垂眼盯着那只修长如葱的小手，迟迟没有动作。

贺栀宁冷嘲热讽：“难不成怕我下毒？你一个将死之人，我才没那么无聊下毒。不吃算了，浪费……”

话没说完，手心的药丸已经被南宫瑾吃了。

“嘴巴那么硬，身体倒是实诚。”贺栀宁又忍不住毒舌。

南宫瑾瞬间黑透了脸，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冷哼了声。

为了诱惑他主动开口求自己治病，贺栀宁继续话痨，“你这人，吃了我辛辛苦苦炼制的解药，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好一会儿，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南宫瑾谢圣女赏药。”

“只是谢我赏药吗？我可是两次救了你的命。”贺栀宁表示不满。

南宫瑾掀眸看着眼前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姑娘，眸色微深。

他活了二十多年，所有姑娘见了他不是不敢直视他，便是满眼皆对他的倾慕之意，可眼前这人句句话都能扎到他心上，能活活将他气死。

让他想不通的是，恼火归恼火，却无法真的对她动怒，甚至……

在他疼得快要无法忍受之时，她的出现竟让他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欣喜。

他到底怎么了？

“谢谢。”

连南宫瑾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轻柔，身上那股抗拒他人的寒意也尽数敛去。

贺栀宁心道目的已经达成，起身：“将军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圣女慢走，恕微臣不能远送。”

贺栀宁摆摆手，走了。

床沿上不知何时多了条锦帕，南宫瑾连忙拿起来看了看，看到锦帕一角绣着九瓣莲花，他马上确认了手帕的主人，忙喊住贺栀宁，“圣女。”

贺栀宁顿足回头，“将军还有什么事？”

人人都知寿阳长公主年轻时便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儿，贺栀宁的五官与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那双湛蓝灵动的眸子比凤筝儿更漂亮，能媲美日月星辰。

回眸的瞬间，仿佛屋内所有的光芒都聚在了她的眼睛上，南宫瑾只觉心漏了半拍，“没、没事。”

贺栀宁并未看到他眼里的心虚，以为他是想提腿疾的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折返回床边，视线略略扫过他的腿，柔声道：“你的腿疾和你体内的毒已经不能再拖了，要是你同意治，我还是那句话，医药费十万两，治疗期间产生的费用你承担，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南宫瑾没有说话，见她的目光似乎被自己的衣袖吸引，忙不迭换了个姿势，“我、我同意。”

“将军不再考虑一下？”没想到南宫瑾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南宫瑾不与她对视，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道：“圣女为微臣医治，是长公主亲口恩赐，微臣没有理由拒绝，亦不能拒绝。昨日，是微臣情绪过激，辜负了圣女好意。”

贺栀宁可不信他的话，不过也对他突然答应的原因不感兴趣，笑了笑道：“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昨日之事将军莫放在心上。之后的治疗我会竭尽全力，让你重新站起来。”

“谢圣女。”

达成最终目的，贺栀宁不介意说些好话，“将军现在说谢谢早了些，要想恢复至从前那般状态，后续还得将军多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