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不许胡说。”阮婳回来时，便已经给脸上过伤药，现在没那么疼，等吉祥说完，她声音哽咽地说道，“母妃，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璃妹妹有如此大的怨气，母妃不要怪璃妹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吉祥继续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郡主，殿下还没回来时，你便将抱琼阁收拾妥当，还自掏腰包为殿下买了几柜子的衣服及无数首饰，殿下回来后，你几乎日日都要去殿下院里亲自查看，生怕殿下受了什么委屈，甚至所有积蓄都给了殿下，将如意指去伺候殿下，郡主对殿下可谓掏心掏肺，奴婢实在不知殿下为何对郡主如此憎恨？”

阮婳垂了垂眼，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砸下，纤瘦的双肩隐隐发抖，可怜的模样让凤筝儿心疼不已。

她沉着脸命令巧贞，“去把璃儿叫来。”

巧贞去了抱琼阁。

凤筝儿兀自推着轮椅，将阮婳扶起来，“婳儿，你的身子一向柔弱，一到冬日更容易染上风寒，穿这么单薄坐在地上，是想害母妃担心？”

“婳儿错了。”阮婳泣不成声地认错。

凤筝儿叹了口气，“好了，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转头吩咐吉祥，“去给郡主拿件外披。”

吉祥立刻拿来一件羊毛配赤狐领大氅。

凤筝儿亲自将大氅披在了阮婳肩上，系好系带，“脸上的伤还疼不疼？”

“母妃……”阮婳绝口不提疼的字眼，默默垂泪。

凤筝儿耐心安慰她，“知道你最在意这张脸，待会我让巧贞去取冰肌御泉膏，保证你脸上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阮婳停止了哭泣，顺势靠在凤筝儿怀里撒娇，“多谢母妃。”

她靠过来的一瞬，凤筝儿眼底的温和瞬间消失不见，多了一抹阴沉的光，不过眨眼，又恢复了慈母的神色。

阮婳没瞧见，倒是一旁的吉祥没有错过，但凤筝儿的眼神变幻太快，吉祥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母妃会一直像以前一样疼婳儿吗？”阮婳从凤筝儿怀里抬头，委屈的眼神无辜又纯良。

凤筝儿抬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未及开口，巧贞回来了，“公主，殿下来了。”

阮婳连忙从凤筝儿怀里退出，坐直身子。

凤轻璃一进门就看到凤筝儿和阮婳母女情深的一幕，不禁想起从前在无忧谷时，时常赖在凤筝儿怀里撒娇的日子。

“璃儿，过来坐。”凤筝儿招呼她坐下。

敛去回忆的思绪，凤轻璃拉了张凳子，在凤筝儿对面坐下，“母妃突然找我来，是想问姐姐脸上的伤是我所为吗？”

“嗯。”凤筝儿微微颔首，“事情的经过，及你动手的原因，我不会过问，也不会追究，但既是你动了手，害婳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便当着我的面同婳儿好好道个歉。”

凤轻璃料定阮婳会找凤筝儿诉苦，听到这番话，表情没什么变化。

阮婳却露出一抹不甘，她可是被足足打了二十一下，近乎毁容，母妃居然只要求凤轻璃道歉？母妃是否太偏心了些？

还是说，在母妃眼里，她永远都是养女，永远比不过凤轻璃这个亲生骨肉？

“婳儿虽不是我亲生，我却早已将她视作亲生。你们二人于我而言同样重要，希望今后你们能和睦相处，不要再有矛盾，不要再动手。”凤筝儿将两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说着，握住了阮婳的手问，“婳儿，你身为姐姐，理应让着妹妹，宽容妹妹，若是璃儿同你道歉，你可愿原谅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