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他的手腕,瘪嘴道:“起来吧,我不生你的气了。”
“阿宁果真不生气了?”见她的脸色依旧难看,萧玄璟不太确定地问道。
凤轻璃不想重复第二遍,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腕,别过脸冷哼,“不起来就算了。”
萧玄璟这下才确定她是真的消气了,幽邃的眸里闪烁着明显的亮光,起身坐回矮榻,见她鬓发微乱,伸出左手,将那绺碎发别于她耳后。
凤轻璃对他的亲密之举不适应,往另一侧挪了挪,脸也偏得更狠。
盯着她的后脑勺,萧玄璟收回了手,归于正题道:“阿宁,今日同你坦白一切,其一是我不愿眼睁睁看你用联姻保储君位,更不愿你被其他男人抢了去;其二是我想站在你身边,尽我所能为你筹谋,助你除奸佞,固皇权。”
凤轻璃一怔,扭头看他,默言。其实同他聊起那些话题,不过是想找个人倒倒苦水,并不是真的妥协,听母妃的话笼络男人上位,不承想,她的三言两语竟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继而如数坦白了一切。
他说他是东陵北境王兼摄政王,一个居于高位多年的人,比她有经验多了,确实能给她提供助力,可……
“我答应母妃好好考虑联姻一事,只是拖延之词。”凤轻璃只解释了一句,似不愿再谈及这个话题,视线挪到他脸颊的红印上,转移了话题,“脸还疼吗?”
萧玄璟微微摇头。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凤轻璃嗅觉异常敏感,吸了一口后,倏地想起接吻时咬伤了他,关切的话脱口而出:“我刚刚咬的好像有点重,出血了,你舌头伸来,我瞧一眼。”
萧玄璟张嘴,听话地伸出一小截舌尖。
舌尖破了一块,正往外冒着血珠。
凤轻璃的心揪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心疼在心尖化开。
正要说什么时,萧玄璟恢复原状,浅扬起唇角道:“无碍的。”
凤轻璃“哦”了声,翻身下榻,打算去拿药箱。
她没走两步,萧玄璟瞥到矮榻的软褥氤了一小团血迹,以为刚刚做那事将她弄伤了,忙不迭抬头望向她的背影,便见她浅色的衣裙上也有块血迹,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脚陡然腾空,凤轻璃一惊,双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眼神带着三分戒备,七分恼意。说完,勾着他脖子的手欲攻击他。
却听到萧玄璟紧张地道:“你流血了。”
袭击他的拳头在他面门处半寸距离停下,凤轻璃微怔:“你说什么?”
萧玄璟快步把人送到内屋的床上安置好,紧绷着身子同她解释,“衣服上有血,我把你弄伤了。”
遂又问,“药箱在何处?”
恍然明白他说的弄伤是什么意思,凤轻璃面颊滚烫,红到耳根,也大约想到自己流血的原因,难为情道:“没有,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说药箱在哪儿,我帮你拿了再走。”
凤轻璃急了,“我说没事,你出去!”
萧玄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唇角出去了。
换了衣服,凤轻璃再次躺到了床上,仰面盯着绯色床幔发呆,脑子里全是萧玄璟一番深情之言及他那双柔情蚀骨的眼睛……
萧玄璟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很乱,乱成一团麻。不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又平静得漾不出任何涟漪,就好像他确实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这种模棱两可、捉摸不透的感觉,简直比服了五石散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