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中，也有丧亲之痛的，于人群后掩面而泣。

凤轻璃眸色微深，轻启朱唇：“我知道多说无益，我还是那句话，会尽快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毕，带着那妇人和萧玄璟入了宫。

凤泽宫，文武朝臣正为祭祀大典的事争论不休，门外忽而传来内官的声音：“圣女殿下到。”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殿门口。

凤轻璃一身黑白红相间的正服，迈着从容自若的步子缓缓走到丹墀前站定，双手交叠抵于眉心，躬身朝凤笙儿行礼，“昌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凤笙儿抬手，让凤轻璃站到右侧第一位后，再次论起了祭祀大典的事。

御史大夫刘髦出列，道：“陛下，祭坛坍塌造成数十人死亡，百余人受伤，属是历代不遇之灾，臣认为外间传闻不虚，此事虽是意外，可确实与圣女脱不了干系。”

“当年先帝册封长公主，三城遭了水患，致数千户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今又出现祭坛坍塌，害无辜人性命，绝非巧合，臣以为是圣女之命不达天听，未免百姓再罹难，臣请陛下褫夺圣女之位，还万民安定。”另一御史中丞附声。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文臣站出来附议。

凤轻璃侧目记下每一个人，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凤箫儿。

右相出列道：“陛下，臣有异议。”

“蓝爱卿有何看法？”凤笙儿始终面色平淡。

右相道：“祭坛坍塌之时，近百名刺客涌上祭坛刺杀圣女，来势汹汹，可见此事并非意外那么简单，臣以为，应当先查清刺客身份及祭坛坍塌的真正原因再行定夺。”

“陛下，今晨臣听说回春堂昨夜又遭刺客，意图将那些伤重百姓灭口，可见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请陛下明察。”太常寺卿出列说话。

听闻回春堂又遭刺客，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御使大夫又要张嘴，凤轻璃忽然看向她，先一步开口：“你是不是想说，昨夜派去回春堂的刺客是我的手笔，是想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口，撇清祭坛坍塌一事与我的干系？”

御史大夫一怔，遂否认：“臣不敢。”

顿了顿，又说：“陛下，就算祭坛坍塌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也无法改变圣女不达上听的事实。若陛下不借此褫夺圣女之位，另择储君，恐会再给伽罗带来不可挽回之难。臣恳请陛下尽快下诏，以安民心，以息民愤。”

出了事不急着找出肇事者，居然将所有罪责扣于受害者头上，凤轻璃实在无法理所谓的天命，所谓的信仰。

她也不跟御使大夫掰扯，看向凤箫儿，问：“凤将军觉得此事是详查，还是废了我这个圣女，以安民心？”

“此事自有陛下定夺。”凤箫儿冲凤笙儿行了一礼。

凤轻璃料定凤箫儿会这么回答，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朝凤笙儿躬身：“陛下，若昨日之事只是意外，昌宁愿意承认自己不达上听，无法给伽罗臣民带来幸运，可事实却非如此。”

“不论是祭坛上出现的刺客，还是回春堂那批刺客，皆是冲我而来，我虽尚未查明幕后主使，却也不难猜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利用民愤，败我名誉，让我做不成这个圣女。”

“我身上流着历任圣女之血脉，又怀凤氏皇族图腾，既是天选之女，岂会轻易给伽罗族人带来无妄之灾。而今所谓的灾难，明显是有人陷害于我，搅皇室不得安生，搅天下不得太平。昌宁认为，若不详查，将那居心叵测之人找出来，才是伽罗一族最大的隐患，甚至会给伽罗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