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儿懒得说了,只沉声叮嘱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事。”
凤子衿不敢忤逆凤箫儿的意思,乖乖点头:“那颛孙郗呢?母亲要不要保她一命?”
“一枚废棋,弃之不可惜。”忽而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凤箫儿微眯眸子,眼底闪过利芒,“衿儿,你方说昨日凤轻璃去了梁园?”
“是,我昨日在宫外遇到她,想探一探她查案的进度,便一直跟着她,我还想着等她查到什么线索,趁机破坏,哪想她根本不是查案,而是去梁园与男人私会。”想到二人情意绵绵的画面,凤子衿眼底满是鄙夷。
凤箫儿却不觉如此简单,又问:“昨日诗会都去了哪些人?”
凤子衿也是头一回去,根本没关注过,不过有一人她印象深刻,怀疑的口吻道:“母亲,南宫瑾也去了,他以前从不去那种地方,昨日难道是为了凤轻璃?”
凤箫儿闻言,眸光越发冷了三分,“流年,去查查昨日梁园诗会一事;流云,走一趟骁骑将军府,让南宫瑾速来见我。”
遂又看向凤子衿身后的流萤,“云麾将军府,务必斩草除根。”
*
皇宫,不出半个时辰,户部尚书贪墨一案便已定案。
凤笙儿当场让人剥了颛孙郗的官服和乌纱帽,并下旨彻抄尚书府,判颛孙郗及其府上女丁全部斩首示众,嫡系男丁一律充为军妓,其余则流放至离人岛,永世不得回。
颛孙郗一直盼着凤箫儿入宫救她,可等圣旨下过了也不见有人来,她方知自己已是一枚弃子。
她清楚凤箫儿的手段,若出卖,整个家族恐不留活口,最终只能认命地扛下所有罪。
除此,账册上有一笔是修缮祭坛的银钱,共计三十二万五千八百七十两。凤笙儿让夏嶷捉拿了与王银姬,及与她暗中勾结的将作监相娇、太常寺丞董媚儿、礼部尚书贾妙之等涉事人。
凤轻璃则带来了已被打断双腿的公乘逊。
公乘逊和公乘隐不同,他这人十分惜命,眼里只有荣华富贵,加之在风眠手上吃了不少苦,为减免罪行,一股脑交代了王银姬指使自己带人刺杀凤轻璃及回春堂伤患的罪行。
“陛下,王将军掳了草民的胞弟,以他的性命威胁草民,让草民暗中为她驱使,草民为了胞弟性命不得不听命于她。刺杀圣女和回春堂伤患,皆是王将军指使,陛下,草民是被逼无奈,请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呐……”一面说一面磕头。
王银姬当然不会承认,连喊冤枉,还说公乘隐是自愿入府,自己根本不认识公乘逊。
公乘逊又道出了王银姬指使他刺杀的缘由。
凤轻璃接道:“陛下,母妃曾同昌宁说过此事,当年王将军还是先锋兵时,带着军中将士偷偷饮酒,险些误了军情,母妃知晓后,杖责了他一百大板,又被逐出了军营,永世不得再入伍从军。之后,他不知用了何法,改投了镇国将军麾下,还屡立战功,被陛下封为云麾将军。”
听罢,凤笙儿龙颜大怒:“带头违反军规在前,改头换面从军,欺君在后,单凭这一桩罪,朕便能砍了你的脑袋。”
遂将手里的密信愤愤砸下,“人证物证俱在,王银姬,你还不从实招来!”
“王将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老实交代,供出幕后主使,陛下说不定酌情从轻处罚。”一双犀利的目光忽而扫向王银姬,凤轻璃加重语气强调了‘幕后主使’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