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不公平?”
他的话说的不够明白?萧玄璟抱她更紧,没好气地啃了一下怀里人的粉嫩耳垂,“诚心气我?”
“唔!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凤轻璃缩着脖子往另一侧躲,佯装没听懂他的意思,“而且我哪里气你了,是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非要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
萧玄璟泄了气似的往她肩上一倚,沉磁的声音夹着几分撒娇意味:“同方才那般,阿宁也为我唱一曲,好不好?”
男人悦耳的声音携着灼热的呼吸撩拨着凤轻璃的耳膜,她瞬间感觉脊背烫得厉害,身子不由往前倾。
“你想听什么?”
不满两人中间多了条缝隙,萧玄璟再次霸道地把人按进自己的怀抱,贴着她耳侧低声回应:“什么都行,只要阿宁唱的,我都爱听。”
凤轻璃缩着脖子想了片刻,“那我就随便唱一首吧。”
“好。”
旋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却又隐含一丝悲伤的歌声响起: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引自《白头吟》)
萧玄璟听着听着,俊眉越蹙越紧,待凤轻璃唱完,他便迫不及待问:“何以唱如此悲伤之曲?”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嗯?”
凤轻璃娓娓道来:“从前有位才女名叫卓文君,她十七岁那年,曾有一少年郎来她家中做客,少年席间奏了一曲《凤求凰》。听完此曲,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那个少年郎,可她父亲嫌少年郎出身贫寒,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便不顾一切与情郎私奔。”
“后来,两人结为夫妻,确实举案齐眉,十分恩爱,女孩亦以为他们可以相濡以沫至白头,但……”
“世事难料,人心易变。不过五年光景,少年郎功成名就后,不仅终日沉迷歌酒声色,还要纳她人为妾,于是女孩写下了这首《白头吟》与渣男诀别。渣男看后,忆起昔日夫妻之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三心二意,与妻白头偕老。”
听完故事,萧玄璟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得妻如此,是他之幸,他却不知珍惜,可恨。”
“确实可恨!”凤轻璃咬着牙说道。
萧玄璟轻轻抿了抿唇角,盯着她侧颜的目光专注,声音清冽而认真:“遇到阿宁之前,我从未想过娶妻生子,遇到阿宁之后,得一人心,白头偕老,便是吾之所愿,吾必不会像曲中之人那般薄情。”
听了这话,凤轻璃侧头看他,瞬间融入那双墨瞳的春色里,愣了一下,重新望向前方轻哼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可信男人的破嘴。”
“……”
萧玄璟不说话了。
半晌,见身后的人没动静,凤轻璃又扭头看他,黛眉紧蹙:“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不信,何苦多言惹殿下不悦。”萧玄璟解释道,当然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呆瓜!”凤轻璃没好气地拱了拱鼻子,不再看他。
身后的人忽然笑了,笑声爽朗,狭长溴黑的眸子里是数不尽的缱绻宠溺,“好好好,我是呆瓜。”
凤轻璃被逗笑,“刚刚我是逗你的。”
“我知道。”
“哦。”
马儿行在宽阔的官道上,速度极慢,萧玄璟趁机托起她的两条胳膊,想将人换了个方向。
“你干嘛啊?”凤轻璃身子一怔,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