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北不敢躲,硬生生被茶盏砸到额头上,茶水顺着面颊滴落,可他现在完全顾不上,他紧紧抿着唇。
也已经满面的愧疚。
这个养女收养来没有给王府带来任何好处,还总是连累叶王府的名声。
“传朕旨意,将叶王府二小姐云月兮明日午后当着京城百姓的面杖责八十大板。”睿明帝冷冷下令。
八十大板,哪怕是个青壮男子也会撑不住,这话虽然未直接要云月兮的命,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也肯定死定了。
叶王府内。
叶桑宁小口喝着燕窝,淡淡问:“哦,父亲昨晚去了小佛堂,还一夜未出来。”
司琴敛眉:“是,您让奴婢派人监视王爷的动向,王爷的确是今早寅时才从小佛堂出来。”
闻言叶桑宁嘴角荡开疏懒的笑容,可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她把最后一口燕窝咽下。
“父亲没有去过文姨娘的静淑院留宿过吗?”她拿起洁白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有些太兴奋了,竟然有些失眠。
“……”司琴脸颊有些羞红,结结巴巴说:“没,没有,王爷一般只去文姨娘那里坐一会,未,未留宿过。”
叶桑宁撑着额头,语气莫名:“这可不行啊,文姨娘也是太无用了些,这都留不住父亲。”
她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喃喃:“也是,文姨娘怕是太老了,父亲看不上。”话罢就站起身来,长长的裙摆荡开优美的弧度。
走到了药房,叶桑宁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选出了一个红色瓷瓶,打开闻了闻,嘴角翘起。
就是这个了。
这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门外很快响起了一个丫鬟焦急的声音:“郡主,出事了,王爷让所有人都去花厅议事。”
叶桑宁将瓷瓶揣入袖中,推开门走了出去,路上她很是不解问。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丫鬟想到听到问话,脸色有些白,嗓音颤抖:“回,回郡主的话,城外那些难民一夜之间全死了。”
叶桑宁声音发颤,不可置信问:“你,你说什么。”她的面色刷一下白了,脚步顿住,眼眶一下盈满了泪水。
丫鬟一愣,也跟着停下,见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忍出声安慰:“郡主,这件事跟您无关,是这些难民不识好歹,要是听您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呜呜……”少女捂嘴哽咽,提着裙摆快步往正院而去,似乎受到打击太大,脚步虚浮。
丫鬟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等她到了正院时,叶府所有主子都到齐了,就连多日不见的叶王妃也被放了出来。
此时气氛压抑,而云月兮则是跪在地上,眼眶通红,明显哭过了。
“父亲,我听说那些难民都死了。”叶桑宁泪盈盈的看向叶靖北,身子摇摇欲坠。
正跪着的云月兮见到她,昨日她走时,少女那句:“希望过了今晚,你还能这么自信”的话不断在耳畔回响。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扑过去,怒不可遏:“贱人,是不是你做的,那些人一定都是你害死的,你怎么这么狠毒。”
叶桑宁被吓的后退几步,水眸盈盈的看向她:“月兮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似乎是扯到了伤口,她捂住胸口,小脸惨白如纸,眼神还是红红的,让人格外怜惜。
云月兮被她这副无辜白莲花的模样激的更是大怒,又要扑过去,这次却被早有防备的叶少云一把掐住双手。
“二姐,你够了。”他紧紧皱着眉头,而后偏头看向似乎被吓到的叶桑宁,语气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