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站起来,隔着屏风目送朱太医离开。
她每次看着朱太医,总是能想起恩师徐神医。
她十八岁之前唯一一次离开晏城,就是去汾城的山中找徐神医学习医术。
足足一年半,每天在山中尽情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徐神医和言宰相是至交,把毕生对医学的研究都教给了言笑。
言笑对医术也算是感兴趣,脑袋也聪明,不过一年半便学的差不多。
在她下山的时候,徐神医将所有的著作、药材集都赠与了她。
虽然她终是不及徐神医的七成,可是比起尘世间绝大多数的郎中,还是高出许多,进宫做太医也未尝不可。
离那段日子已经有两年多了,也不知徐神医如今是何模样了。
思绪飘远,心里只剩无奈叹息。
朱太医一贯尽职尽责,二话没说就把成药敷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整整一日,也未出现任何不适的状况。
“大人,老夫已经试过了,这药确实对人体没有危害。至于药效如何,还是要看夫人敷上之后,才能得知。”
周郢不悦:“那便是还不确定能不能起作用?”
“是的。但是老夫可保证,这药至少不会伤害夫人的耳朵。
所以即便治不好,也不会加重病情,故而我们不妨一试。老夫已亲身试过,这个可以保证。”
“朱太医有心了,我自然是信得过朱太医的。这样,逾明,把你母亲叫过来,让她自己决定。”
周承山心中雀跃,“是,父亲。”
结果毋庸置疑,周夫人巴不得耳朵快快好起来,立马就让朱太医给她上了药。
用药第三天,周夫人的耳朵竟真的痊愈了!
下人们不禁松了口气。
周夫人痊愈之后,第一站便去了别院。
她拉着言笑的手说道:“笑笑,真是十分感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力所能及的我都会答应。”
言笑温柔地笑了笑:“夫人言重了,笑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对我极好,这点小忙不足挂齿的。”
周夫人不依:“不行,你必须要些什么,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若是让我憋着二十多日不出门,我会憋坏的,你真是救我于水火!”
言笑瞧着周夫人,觉得她很是有趣。
平时稳重大方的一个人,高兴时竟还如同孩子一般。
她瞧出来了,周夫人应该是一个不喜欢欠着别人人情的人。
“行,既然夫人开口了,那笑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想吃百花糕了。”
“百花糕?我倒是没有听过,我们武陵只有桂花糕。”
言笑知道两国地理位置不同,气候上有些许的差异,另外生活习性上也差异颇多。
“这个季节花开得好,以桃花等五种花捣碎和面入锅,以油炸,然后放入少许糖和辣椒油即可。”
周夫人一听,不算难。
旋即答应道:“好,既然你想吃,那我就明日让人把别院的厨房收拾出来,让下人去采摘这些花啊什么的。
你亲自来做,或者指挥着她们两个来做。
日后这小厨房也不必荒废,你就用来做自己想吃的就行,食材不用操心。”
提到小厨房,言笑一阵脸红,怕是周夫人忘记小厨房每日需要用来烧水了……
“谢夫人。”
周夫人再次拍拍言笑的手背:“行了,你好好休息吧,卫夫人约了我去莲园赏莲呢!”
“夫人慢走。”
送走了周夫人,言笑便写出百花糕的制作步骤和方法。
百花糕并不是她最爱吃的东西,但是偏偏她就只会做几样糕点。
从前的她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要不是在徐神医那学习了一年多,恐怕如今连这几样糕点也不会做。
“小怜,如今这里有几种花已经过了花期,开始结果了。你让小厮去背阴处找找,背阴区应该能寻到一些。”
“好。”
果然花瓣已经不好找了,小霞找人集了两日,才集齐了两捧。
好在吃的人顶多也就她们三个而已,若是做的不好吃了,恐怕这些也是吃不完的。
三人在小厨房鼓捣半天,才终于开始起锅烧油。
“诶呀!”一滴油砰到了言笑手背上。
小怜忙抓过言笑的手,帮她吹吹,“姑娘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