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山这辈子都未吃过如此多的补品,而他情愿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早日见到想见的人儿罢了。
今日周丞相的问题其实一直在心中困惑着周承山。
他其实不是很明白自己对言笑的思念之情是否属于单纯的“情爱”。
因为他们中间的羁绊不似旁人那般简单,也便导致他无法轻易看清其中玄机。
不过他知道,他很在乎言笑,这就是喜欢吧……
仅是那日在门外窥探到了她的身影,他就已经能想到未来和她一人一边牵着孩子的手在雪地中散步的样子了,真是好不快活。
他也想要她同等的在乎。
算着日子,言笑也快生产了,他的心里忽然涌过一阵紧张。
想来如今虽还未正式相见,总归是生活在同一院子里了,当初立下的四个月回来的承诺,总归是兑现了。
——
一大清晨,周承山便选择去膳厅和父母一同用餐,他想着总要多出屋子走动走动才行。
“你看你这孩子,要过来用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做几个适合你吃的菜!”周夫人最是心疼周承山的。
“不碍事,儿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忌口了。”
周夫人不赞成地黑着脸色:“可马虎不得!木易你要好好照顾少爷!”
“夫人放心吧!”木易一直都是个尽心尽力的。
周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因为周夫人一向喜欢热闹,即便在饭桌上她也喜欢说些新听闻分享给父子二人。
周承山心口有些疼,只吃了一碗饭便放下了饭碗,顿了顿,说道:“今日我来用餐,也是有事要与爹娘商量。”
“何事?”周郢问道。
“算着日子,笑笑也要临盆了。我知道,之前她跟娘说过,生产完做完月子就要回去郦国。
可我不想这般行事,笑笑于我而言不同于别人,我想保护她。
想必爹娘已经得知她的身份,她回去会面临很大的危险,所以,我打算留下她。”
周郢和周夫人相视一眼,很默契地变了脸色。
周郢最是了解自家夫人,怕是又要控制不住脾气了。
所以他抢先放下碗筷,厉声说道:“自然了,我们家并非无情义之辈,好歹笑笑也为我们周家生育一子,劳苦功高。
可是去是留并非咱家做的决定,而是言笑一人的决定。
她先前已经和郦国的人取得联系,我和你娘也猜到那人怕是是郦国的秦大人。
他可是郦国的二品大员,已经确定给言笑找到了后路。
另外,我们已经许诺会给她更多的银钱,保准让她回去之后过的好好的。”
“她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安全。”
场面瞬间冷下来,周夫人也放下碗筷。
“我想着……”
“逾明!”周郢出口打断道,“我们不可坏了祖宗规矩!”
周承山不认:“祖宗并未规定人与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她做暗妾只是迫不得已,也只是可怜人罢了,我们本该存着善念!”
“何为善念?她一个郦国女子,如何也不能变成武陵人!
她已然安排好日后的人生,我们给予她最大的支持本就是最大的善念!
你要她如何留在武陵?是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暗妾么?”
周夫人本来也很恼怒,但是看着这父子两人呛声起来,她又担心闹得不好看,连忙让木易把屋外的侍女们都叫走了。
“爹左一个郦国右一个郦国,那孩子是郦国女子所生,是否也是郦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