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老儿一个面子,速速离去吧,别挡了将军的路!”
媒婆们也是人精啊,谁看不出将军脸色难看了?
但是她们哪个不是收了钱来的,如果厚着脸皮促成了姻缘,那可是要在帝城闻名的啊!所以谁也不愿意错失这个大好机会。
赵记店铺的老板娘和小厮们倒也是机灵,自家老爷都开始说话了,他们自然是立马上前帮忙。
几个小厮负责挡住了媒婆们,老板娘则是招呼着周承山从后门离开了。
马拴在前面,自是暂时无法取走了,两人只能徒步回府。
木易从未见周承山走路如此之快,两条腿要起飞了似的。
周承山一路上都黑着脸,把不痛快都写在脸上了。
虽然木易挺害怕他发火的,但这样的周承山真的让他觉得好笑,像是个大闺女被调戏了似的。
他跟了将军许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神态!
走到周府门前,周承山忽然转身——果然不远处有小厮探头在望着他。
见他发现自己,小厮吓的撒腿就跑。
“门前多了眼睛,你们是看不到么!”周承山对着守卫大发雷霆。
守卫觉得自己委屈:“将军!近些日子总是有一些小厮过来我们大门口盯梢,前头已经赶走好多了!
但是想来府上结交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总归不是图谋不轨,我们也不好下狠手呀!”
周承山厉声道:“不是图谋不轨?难不成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这都知道!”
“属下不敢,将军明察!”
周承山故意扬声说道:“要结交先递帖子,再光明正大登门。如此偷窥行径,还不叫图谋不轨?”
守卫小声解释道:“回将军,他们其实已经登门拜访过宰相和夫人了,只不过一直想单独见您。
但是您缠绵病榻,他们一直没得见。估摸也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您的消息,才频繁过来打探!”
周承山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全部赶走,一个不许被我看见!”
“是!”
周承山甩了袖子转身进府。
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不愿多结交。多亏了父亲母亲左右逢源,才让他这个脾气还不至于得罪人。
想一想,自己这次打了胜仗回来便一直病着,按理说,有了这般功绩,嘉帝定然会为他组织一场宫宴。
只是没想到一拖再拖,竟然拖了能有两个月。
如今他出门的消息怕是闹得满城皆知了,自己不能再一味偷懒,把应酬的事务都抛给父亲母亲做。
做儿子的,总不能让父亲母亲为难,圣眷正浓也不代表圣眷永存。
别院——
周承山轻叹一口气:“我今天出门,被许多人知道了,明日要去宫中面圣。
这一仗打赢了,对武陵很重要,怕是要众将共同进宫录撰了。”
言笑瞪着一双剪水眸子,她不知道该回点什么,他大约是想闲聊?
可是她并不懂“录撰”这个东西是啥。
见她面露疑惑,周承山伸出手拂开她额头的一缕散发,“不知道录撰是什么?”
言笑摇头:“我们两国还是挺多东西不一样的。”
周承山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反驳道:“制度不同那是因为国情不同,可人总是相同的,谁还不是两个胳膊两条腿,两个眼睛一张嘴!”
言笑嗤笑了一声,头一次听他说俏皮话,还怪可爱的。
见她难得放松,他也不厌其烦地将录撰这个枯燥的知识点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