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之际,言笑兀的坐起身来。
她怎么忘了另一种情况:如果周家为了攀附这门亲事,放弃她的孩子呢?
不不不,周承山是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会去子攀附皇家的!
越想心越乱,越乱越想琢磨个所以然。
从公主想到宫宴,从宫宴又想到吃饭,又从吃饭开始想到他的身体。
也不知周承山在宫中是否有按时吃饭,还想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这几日周夫人每天都会按时来别院,言笑眼看着她心情一日不如一日,导致她心中的不安也一日比一日更甚。
周夫人心情不悦确实是因为霏苓公主。
录撰第二日,霏苓借着太子的名头,把周承山约到了凉亭中相见。
周承山是到了凉亭之后才发现被霏苓公主诓骗,见来者是霏苓他二话没说便走了。
但那凉亭视野开阔,导致许多宫人看到了,谣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又过了两天,周承山终于完成录撰回府。
和母亲请了安之后,便来了别院。
听到木易叫开门的声音,言笑便知道定是周承山回来了。
她既期许,又忐忑。
不一会儿,周承山便开门走了进来。
“这几日可还好?”刚走进外屋,周承山便忍不住高声问道。
“都好~”言笑正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溜达。
这一刻,她竟萌生了过去抱抱他的冲动。
周承山打量了她一会,确定她一切正常之后,才温柔笑道:“那就好。”
他伸手来抱孩子,言笑顺势将孩子给他。
“这几日,可还顺利?”言笑试探着问。
周承山点头:“嗯,一切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言笑心中一咯噔。
“我可能还要去聊城一次。”
原来是去边塞,言笑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为何?”
“复盘之后,我们发现聊城的布防有漏洞。蛮夷虽平,不可大意。
从这次战争可以看出,他们军队训练得极好,但是以他们的财政收入来看,怕不是大多数的财政都投入到军营里去了。
如此,新皇登基,恐怕会借助目前兵强马壮的优势,再来武陵得一波好处,将利益最大化。
如若立马投入其他领域,这些年的财政便真的打了水漂。
所以我们定要在他们朝堂稳定之前就布防好边境,防患于未然,让他们断了这个心思!”
言笑微微点头。
所以那些传闻是假的吧?看似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转念一想,不论真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完全是闲的没事干,庸人自扰中。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心中贪恋和周承山相处的时光。
她此刻很是鄙夷自己的内心——明明知道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却总是自愿沉溺于短暂的欢愉中不肯自拔。
周承山察觉到她的异常:“你可是有心事?”
“嗯?”
“我看你神思不宁。”
言笑拿出之前没绣完的手绢,继续刺绣:“我是想着,边关苦寒,你这伤刚好,你该找朱太医提前备好药的。”
“你既然知道我的病症,你来备便好了。又不是朱太医把我医好的,我找他作甚。”
他这话好像什么都没点破,但是又什么都点破了。
言笑没有推脱。
她想,大概也不会留在这里多久了,能为他做一件事情,也挺好的。
周承山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冒泡,他以为言笑如此不安,是在为他担心。
所以他偷瞄言笑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
趁着周承山逗孩子玩的功夫,言笑便提笔写好了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