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听过她如此爽朗的笑声。
驻足听了一会,才知道是周景行这个淘气包刚刚尿的老高,滋到了七喜的脸上。
周承山脸上因为军营中破烂事而遍布的阴云,终于转晴,一脸的阳光明媚。
木易瞧着,心中寻摸着:要是此刻跟少爷提提涨月钱的事,他一定能答应!
不过周府给他的已经很多了,他木易不是贪财之人~
周承山心中一片暖意包裹,他喜欢这种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要努力,让她每日都能这般开心的笑。
他开门走进内室。
言笑虽已收起笑脸,但眼睛中仍亮亮的,因为刚刚笑的开怀,眼睑处甚至还有些泪渍。
周承山心中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竟然比他还能让言笑欢喜!
向妈妈几人起身行礼:“少爷!”
“嗯。”他浅浅点头。
向妈妈是个明眼人,才不想留在这打扰两人独处,连忙招呼着满春和七喜离开。
周承山走到婴儿床边坐下。
他用大手拉过儿子的小手,眼睛却有意无意盯着言笑看。
言笑难以忽视他灼热的目光,终是没忍住,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相公,为何这般看我?”
“你没什么要与我说的?”他声音低沉又蛊惑。
两人离得很近,他呼出的气息喷薄在言笑的耳根处,惹的她一颤。
瞧见她的战栗,周承山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将凳子向她又挪了几分,姿势像是将她虚抱在怀中。
言笑频繁地眨着眼睛,他的气息,让她心中兵荒马乱。
她猛地站起身来,收罗起乱掉在周围的玩具。
“相公想知道什么?”
他暗哑着声音回道:“什么都行。”
“那我将今日的事情说与相公听。
我已吩咐向妈妈,明日开始奶妈每日喂四次奶,不必住在这里。还有我准备给宝宝准备辅食。”
“还有呢?”
“今日我接了管家权。”
屋子里只剩下言笑收拾玩具而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周承山忽的散发出一种颓丧感。
在他的认知里,母亲不管有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和父亲说。
比如谁家出什么趣事啦,去参加宴席遇到哪些小姐妹啦,管家多难搞啦……甚至连早起梳头扯痛了头皮这种小事,她也津津乐道。
可言笑,却连半点趣事也不愿同他分享……
言笑被他突然的沉默搞得一头雾水:“为何不高兴?”
“刚刚明明你们在屋子中笑的开怀,我以为你会分享给我听。”
言笑嗤笑一声,揶揄道:“这点小事,值得生气?”
周承山急了:“怎么会是小事!你我夫妻一体,自然要休戚与共!”
言笑正色道:“对不起!”
周承山怜爱地拉起她的手,哄着道:“以后有什么都说给我听好不好,你的事,我都想听!”
“好~不过我要解释一下,刚刚我不说,是因为我正对着窗户处,恰好我看到你来时的影子,也知道你在窗口处停留,所以我以为你都听到了。”
周承山豁然一笑:“那你再说一遍给我听,我想听你说,你的声音好听~”
言笑被他缠的无奈,只能将细节详尽说与他听。
晚点,两人一起回到了西苑就寝。
许久,大床上的人还在翻来覆去,言笑察觉到不对劲。
她随即想到,他之前中的毒,虽然已经拔除,但对身体底子的损耗不小,一年之内都需要好好将养。
而休养生息,最忌讳的就是休息不当、心情躁郁。
黑漆漆的屋子里,言笑清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