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宫宴,也就意味着会见到霏苓公主。
听闻霏苓公主一向跋扈,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过,只有霏苓不再动歪心思,她和他才可真的安愉,所以,总要去会一会的。
如若霏苓已然放下,自己心中的忐忑不是在闹笑话么?
从兵法角度讲,自己这种鸵鸟心态就是被人家“不战而屈人之兵”。
想明白这点,言笑心中才豁然开朗。
西苑——
因为寿宴改了举办时刻,很多安排也需要修改,言笑光对流程就忙到了半夜。
走在大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周承山回来了,因为屋里已经掌灯了。
言笑眉开眼笑,不自觉加快了步伐,想与他讲讲今日相中的几个姑娘。
正巧木易从屋内退出来,他刚刚在屋里伺候完周承山沐浴。
却见木易皱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少夫人,今日将军心情不好,您哄哄他吧!”
木易也不知道自家少爷是怎么了,但是他看得出来,周承山很不开心。
言笑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难道是拉练出事了?
疾步走进屋里,才发现周承山坐在桌子旁擦着头发。
看来鹿原那里的环境确实挺恶劣的,这么晚了他居然还是选择了沐浴。
“相公回来了!”言笑挤出一个微笑,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周承山。
周承山没有抬头,也没有应声,只静静擦着头发。
言笑察觉不对劲,这是生她的气了?感觉和成亲前的状态很像啊……
她深吸一口气,走近他,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抻着脖子偏着头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将脸往旁边转了转。
周承山心中涌现一丝隐秘的喜悦——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言笑叹了口气,说道:“我今日瞧中了一个姑娘,是吏部侍郎陈家的小姐,名字唤做陈秋翎。
那个姑娘活泼的很,和林公子很是般配!”
周承山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她。
他瞳色很深,言笑看不出其中意味。
“娘子可是参加了什么宴会?”
瞧着他别扭的表情,言笑忍俊不禁:“是,秦府的赏梅宴。”
周承山面色一沉:“为何我不知?”
“相公不是这两日军营忙,而且你也不想去来着。”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去了?你都没有问过我!”周承山咬牙切齿地质问,他努力在压低自己的声音。
手中的巾帕被他抓的皱成一团,就如同他的心,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他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上,下不下,很拿人。
言笑闻言眉头紧锁:明明她问过呀,是他说的不去来着。
“这种场合虽然我以往不太喜欢,但是现在我们成亲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若我从来不出现,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话传出来,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下次记得提前与我说,好不好?”
言笑肯定道:“我与你说了。”
这次轮到周承山眉头紧锁了,他知道言笑这话肯定不是在诓他。
两人都沉默下来,几息后又异口同声道:“我知道了……”
“那日我们谈论郦国战争之后,你问我的,就是这个赏梅宴是么?”
言笑点头,显然两人的沟通出现了信息差。
“咳,那日娘与我说的是我以前一个旧友家的满月宴。”
言笑轻嗤一声,这人怕不是生了两天的闷气吧?
“嗯,整差了。”
房间中的气息忽然间变得温柔下来。
言笑看着他愈发别扭的脸色,干脆起身,将他手中的巾帕接过来,帮他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