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一说一个准的人,人们常常管他叫做乌鸦嘴;给周围人带来麻烦的人,人们常常管他叫做扫把星。
数千年来人们一直以为倒霉是没看黄历或者身边有不吉之人所致。
可怜的乌鸦和无辜的彗星就这么平白蒙受着愚昧民众的诬蔑,洗了几千年都洗不白。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直到二十世纪中叶,霉国人墨菲才总结出这条藏在阴暗深处一直戏耍人类的定理。
在这条定理覆盖范围内的俞晨果如高实在所说一整夜都没能回到客栈,而高实在同样也即将被这条定理所应验。
跪在堂下接受审讯的高实在,半瘫着身子双眼呆滞地听完经历复述的整个案件始末。
前天夜晚,大黑山台的墩长领着三名墩兵下台赶至对面半山中亮起的明火处,搜索一番无果后回到墩台的住所时,在外围栅栏的大门不远处发现了留守墩兵秦大成的尸体。
致命伤在喉结处,长一寸余,深四分,伤口破坏程度颇重,但在仔细辨认下能看出是以利器割伤,再用利刃搅烂伤口的。
死者瞳孔未见扩大,可见死时未受惊吓,现场又无明显的打斗或挣扎痕迹,大有可能是秦大成在毫无防备下被熟人突然割喉致死。
据秦大成的内人单氏所说,丈夫是被大门外的叫门声所应而出的。
单氏过好久也不见丈夫回屋,还以为是下台的墩长几人叫上他小聚喝一杯而去的,没做他想就陪着幼儿径自入睡了。
哪曾想被人唤醒时已是生死永隔……
秦大成是憨厚朴实的小伙子。
两年前应募参军,一直表现得中规中矩,是高实在带出来的新兵蛋子中最为老实本分的一个,平日里逢人就嘿嘿一笑,未曾听说过与谁有什么过节。
两个月前为了照顾刚刚产子的妻子,就主动调到大黑山台去当一名驻守墩兵,这样晚上不仅能回家陪妻儿,白天例行军务之余还能帮家里干点粗杂活。
高实在还清楚记得秦大成在离开卫北部所时,还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说是当上墩长后再回来给高千户当马前卒。
惹得众兄弟哄堂大笑,一一踹着他的屁蛋儿叫他早滚早回。
去年春节秦大成成家的时候营里的大部分弟兄们都去捧场了。
高实在还依稀记得他那小娘子很是腼腆,与他倒是天地配的一对儿。
娇小的身材上挂着傲人的双峰和丰满的屁股蛋子,大家伙都说这小娘子是天生生儿子的料儿。
那博人眼球的身材,一点都不输于丽香阁的几位头牌,啧啧,想想就浑身火辣辣…
都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有走心意淫着别人的婆娘,真不枉老流氓的苦心栽培。
或许是经这几天的一连串刺激,可能烧坏了脑子,脑浆都开始变臭变脏了。
此时一道厉声及时从堂上传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般拍醒了胡思乱想的高实在。
“嗯哼!高实在,你可知罪?”
白喜至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身子往案前靠了靠。
“大闹公堂、持械伤人、拘捕潜逃,头儿,这些我都认责认罚!可秦大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小兄弟,怎么可能……”
“避重就轻,想蒙混过关?我且问你,前日晚上,你是否从东门处逃出城?别说你不知道城东是大黑山!”
“是。我确实是跳入东门的护城河逃往大黑山的。”
“这不得了?好!我替你捋一捋始末。
你先是点明火调虎离山引出了墩兵,再迂回至墩台住所,想趁虚而入搜刮补给。
却被留守的秦大成发现并好言相劝,你却趁其不备杀人越货!是与不是?”
“冤枉啊,头儿!
那半山腰的火确实是我点的,点上火后才记起深夜点明火容易引起误会,就立即扑灭火堆,转而去找七八里外的贩私贼赵四巢洞,在那里一直待到天亮的。
就是两年前剿出大量财宝的那个山洞,大人可派人一去查看便知,那里尚有火堆和烧烤痕迹。
我当时的情况,避人还来不及,怎能去墩台自投罗网?
更没理由残杀自己的手足啊!”
陪审座上有道声音不紧不慢地道来。
“白大人!或许他真去过那个什么山洞,但是杀人越货后逃至此地也无不可……”
“这,这……冤枉啊!苏大人!白头儿!我,我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