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去的男人,轻叹了口气
“人已经死了,还能再怎么追究呢?”
祁宁曦知道,这回答并不等同于满意,但至少明贤对于这个结果是释然了。
少年微垂着头颅,有些沮丧的样子,他对着祁宁曦和老人各行了个礼,祁宁曦观察到了他的沮丧之情,却也没法想不到能够宽慰他的字句。
“明贤先告退了,请问徐阁老,我现在就去领人是否合适?”
徐阁老点了点头
“少侠可是需要向导?”
“不必了,我认得路。”
徐次傅哑然,随后自嘲的笑笑。
“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是莽撞了些,但也是个极好的人才。”
祁宁曦清冷的嗓音在老人耳边响起,她从厅内走到了老人身旁,并肩和他站着,她也和老人一样站着赏雨景,却是一个伛偻着,一个挺拔着。
她把一只沾了墨的毛笔递给了老人,又在老人面前平举起了自己紧握的左手。
徐次傅慎重的接过毛笔在他自己的右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随后,两人同时跟对方张开了手心
祁宁曦看到的是瞒,
她自己写的是压。
也对,她的立场可以用这个字,可是这徐阁老可不敢压,他只敢瞒。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两人各自想要从对方这里得到的相同答案。
少女伸出左手空握着,徐阁老诧异过后眼中闪过狂喜,他苍老的手颤抖着握上了祁宁曦的手。
以后,两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祁宁曦扬长而去,她在院内向摊开右手任由雨水冲刷掉手心上的墨水,也放任雨水浸湿了她的猎服。
一开弓,便没有回头路了。
直到人走远了,徐次傅才似是被抽干了所有心力一般,一步一步缓慢的挪回了床榻上盖上床被闭目躺了下来,两位侍女从屏风后闪出,沉默的帮他按摩着筋骨。
小到徐家的名声,大到大齐的基业,今日他一招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虽然他这一生中经历了不少这样的时刻,可如今他老了,很多事情他本不愿意参与进去,可惜再大的官,在当今的朝堂上恐怕也是做不到明哲保身的。
还好,他好歹还能从旁处寻到些宽慰。
他扭头微微眯着双眼看向门外,感叹的说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啊,皇上您聪明绝顶怎也会犯和老臣一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