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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船帆在风中高高扬起,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为这宁静的江面增添了几分活力。
两侧挂满了灯笼,随着船只轻轻摇曳,灯光在夜幕降临时分,将整艘船装点得如同梦幻般美丽,令人陶醉。
船尾高高翘起,形状如同一轮弯月。尾楼上站着几名身着彩衣的乐师,他们手持各式乐器,正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
一群人穿着盛装,载歌载舞,笑声、歌声和乐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这群人中隐隐一位为尊,
便是平阳郡主的兄长,平煜侯,一身锦衣华服,神态悠然,他身旁站着的正是之前进京述职,此刻回潼的,潼关城主,童奎。
童奎年约五十,面容沉稳,留着一丛浓密的山羊胡,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
“这潼关城。今夜便会到了吧!”平煜侯笑着童奎问道,那温文的声音传来一瞬间有如沐春风之感。
童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回答,“正是,侯爷到了潼关,可一定要让卑职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平煜侯没有回话,反而是望向江面,“到了你童城主的地盘。少不了要几分麻烦。这二殿下,监国己经三月有余,十分操劳,像你我这些做臣子的也应当多尽尽心啊。”
“是啊,为国为民,童某单凭吩咐。”他的回答还是那么的不卑不亢,那么的不出人意料。
“哦?那百官行述,童大人想如何处置?”
童奎听后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侯爷说笑了。这东西若是到了潼关,我是断断不会让它去楚地的。”
“只是不去楚地?这百官行述关系重大,若是落入他人手中,恐怕你我都难以独善其身。那张岱雨可是个独夫,为了邀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到时候朝局动荡,楚人再趁虚而入。你要想清楚。”
平煜侯十分清楚这童奎的弱点,便是这通关城内的百姓。
哪怕他不接招,自己也完全有办法。
看着平煜侯那深邃的眼神,
“若二殿下,能保证此物会被妥善处置,童某必鼎立助之。”
“好好好,如此甚好,来来,同乐。”
平煜侯十分清楚,政治当中,承诺二字,有时重达千斤,有时轻若鸿毛。
而他邀童奎共同奔赴潼关,己经把另一条路给堵死了。
所以他现在,也只求一个承诺。
对付领导远不只是官员的功课,平民百姓也是必修,甚至落山为寇的土匪也不能免俗。
夜来了,不管今日的潼关城多么热闹,有些人的日子依旧过得稀里糊涂。
潼关城南边有一座黑云山,坐落在秦楚之间的交通要道之上。
在今夜的黑云寨上,一个黑面大汉在庭院之中枯坐,对月悲叹。
“怀民啊,你说,我怎么睡不着了?”
问题是我睡的不错啊!把我拉起来干什么?一旁的白面男子扯了扯嘴角也不回话。
“你说这世上,怎么还有我和陆小姐,这样的痴男怨女。”他一面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一边抱怨道。
“这陆小姐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呢?”
总算是到正题了,怀民强打起精神回答道:“老大啊,这陆小姐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而您是个绿林好汉,这,”
“是啊,美女配英雄,这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她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呢。”
神,,天造地设?
还有你看看你送的那些礼物,几块腊肉,一把宝刀。
最后啊,咱是土匪啊,玩哪门子你情我愿呢,不应该崇尚什么巧取豪夺嘛。
但领导永远是正确的,他是让你来出主意的,让你表达意见,只是为了让你解决问题。
至于是不是领导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这从不是领导思考的方向。
张怀民深谙此道,略做思考。
“这陆小姐是书香门第啊,想是看不上这些俗物。只要……”
“对对,还是你张怀民有办法。这书香门第,肯定喜欢书啊。咱得搞它个几百上千本。”
书香门第就只喜欢看书?还几百上千本?
咱们干的是拦路抢劫的买卖呀。
除了商人,谁有几百本书赶路?
这附近的书店,抢墨香梅庐?这不是找死吗?
但土匪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那就是讲义气。
张怀民的对于义气的解读,就是永远不要质疑领导的决定,领导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