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未能淹没这云来客栈的火光,这星星之火会顺着潼关城的各个要道向全天下蔓延。
火烧百官行述之后,李夜羽收拾起三分喜悦,七分感慨。
他可以算计一切,可还是把不准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父皇。
他十分肯定,自己的所为,一个贤明的皇帝会喜欢,
但父亲,没人把的准,这东西太过复杂。
城主府内烛光摇曳,他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有一丝懈怠,
“凤儿,你说我今天这出戏,母亲和父皇会喜欢吗?”
李夜羽看着在那磨墨,铺纸的嫣凤翎问道,
“喜不喜奴婢不知。但是我想,惊是一定会有的。”嫣凤翎圆圆脸上满是愁容。
李夜羽伸出食指弹了一下,“不妨,少爷我,今天就教教你,如何转惊为喜,我念你写:假作真时,真亦假……”
任是外面火光漫天,有的人依然能,保持闲庭信步的定力。
一座宽广的庭院内,红墙围绕,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在庭院的中央,有一座精美的亭子,亭中,有两中年男子正在对弈。
身着蟒袍的男子,一脸平常,甚至还打了打哈欠,慢慢的说道:“皇兄啊,咱有事儿能不能首说?跟你下棋实在是没劲,赢又赢不得,输又输不得。臣弟没记错的话,近一个月,我们己经连平了十八盘了。”
“能有什么事儿?我叫你来这儿只为下棋。难道这一盘你就能想平就平呢?”秦帝盯着眼前的棋盘目不转睛。
蟒服男子看眼前的皇帝不接招,只得自己说道:
“老大的事我也听说了,要不要把他压回来?我看着潼关城也不太对。
你说说,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给你打个招呼。我把他压到我那宗人府,关上他两天。你看行不?”
“去你的宗人府干什么?读书,写字?那他的嘴还不翘到天上去。
不要和稀泥,再说了,我也没说他做错事儿了。但你觉得,这是老大能干出来的事儿?”
蟒服男子听到这儿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老大的背后是有高人相助?这老大胆小,我就说不像这小子干的事儿。你要是不放心,让张岱雨去查查呗。”
秦帝拿起他手中的白子慢慢放下
“一个臣子怎么能查皇子呢?让你宗人府的人去看看,记住要秘密的。我估计潼关城有还大事,不要乱了老大的布置。”
“臣弟领命。”说完便拿起了一枚黑子,往桌上点去,接着躬身行礼告退。
“竟然又和了?和了好啊,以和为贵吗!”秦帝终于把眼神从棋盘中挪开,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
……真到假时,假亦真。
百官行述一事,经三堂会审,朝堂之上,己然暗波涌动,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兹事体大,不可不慎。
故儿臣自作主张,以假乱真,先安百官之心,以求朝堂之稳。
百官行述存之,则百官一日不宁,而北蛮之战悬而未决,南楚虎视眈眈,此刻挖地三尺,大肆搜查,实为不智。
故儿臣自作主张,弃明察,启暗访,烧假寻真,密令张岱雨所辖之青龙卫秘密探查……
儿夜羽叩首
秦帝望着这信件沉思,老了老了,竟被自己的儿子看不起。
只是这份答案过于标准,标准到恐怕连自己派去的考官张岱雨都没有想到。
云来客栈对面的阁楼之内。
张岱雨看着一脸兴奋的沈醉,莫名无语。
“师傅,这大皇子殿下说的真好,把这些贪官污吏,骂的抬不起头,真的……”
“真个屁,他杀哪个贪官了?他惩治谁了?
清醒一点,在你为官之前为师就教你,做官不一定要会做事。
但一定要学说话,一定要会听话,你……好了,让你盯的云来客栈,怎么样了?”
“都清楚了,至少有两个,一个是它们的掌柜,一个是它们的跑堂,今天晚上出了这事儿他们都有反应,掌柜的想要出城,让我们给拦了,让他明早再说。
还有他们的跑堂,当天晚上就去了那个墨香梅庐,对,楚国人开的书店,要我说他们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个书店肯定就是他们的据点。”
沈醉自信的说道,
“还不错,但是没过几天楚国人就要过来重新和谈,这事儿先放一放。那个掌柜的不是要出城吗?盯紧了。”张岱雨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渐停的雨,从袖口掏出一封信,看着沈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