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子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笃定她没说完。
余幼惜一慌,忙福身歉然道:“公子莫怪,奴家愿如实交代,昨日奴家在宁昌侯府见过那身衣裙……不过,兴许是奴家眼花,看错了!”
她因家道中落沦落风尘,可识人辨物的工夫自认不差。
昨日午后,宁昌侯夫人当着众宾客的面炫耀过,那是宫里赏赐的料子,一到手,就找裁缝上门给女儿做了衣裙。
余幼惜当时在偏厅等待传召,好奇从花鸟屏风缝隙里看了几眼。
只是那秦鸢姑娘肩宽身壮,万没有这般灵动。
男人有些吃惊,目光紧紧盯着余幼惜,良久才朝门外喊了一声。
小厮进来后,男人把他招到窗前,吩咐道:“跟上她,看看她去往何处!”
宁昌侯府的嫡女十八岁,尚未出阁。
坊间都传秦鸢生了场怪病,皇帝恩准她不用参加选秀,人人都觉得这是宁昌侯府的一大遗憾。
但沈域却不这么认为。
秦茂荣那只老狐狸,从北苍逃回来之后就在朝中步步为营排除异己。
几次三番把沈家皇室当成弱智小儿戏耍,岂会把区区后宫妃嫔之位看在眼里!
只怕他是留着这个嫡亲的女儿,想钓金龟婿呢!
退一步讲,在大梁,如秦家这样的侯门贵府规矩多如牛毛,就算是庶出的姑娘也不可能抛头露脸。
更别说身穿皇赐衣裙,不带一仆一从在闹市如此率性地游玩了!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小厮应声离开后,沈域又唤来护卫闻欢,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剑眉一挑,冷眼看向皇宫的方向。
余幼惜被他气势一压,后背汗毛直立。
等再看时,却发现他锋芒已敛,又变回沉默寡言的模样。
“公子,奴家温好的蓝桥风月怕是凉了……”
余幼惜捏紧衣袖,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未曾逾矩。
刚松一口气,便听道:“余姑娘,听闻你余家是因被贺家长公子受了连坐之罚,害你入了教坊司,你可恨过他?”
余幼惜只觉心头一跳,双颊染红,“奴家不知。”
沈域眸子微眯,“哦?是不知还是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