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没听错吧,你这是让我出主意?”
“你照顾兰絮那么久,不会连她的脾气,软肋都没摸清吧?”
卢英有没有摸清贺兰絮的脾气,海子戎心中没底,但他却把眼前这个的憨傻女人摸得透透的。
果然如他所料,卢英眉眼一挑,“别说,我还真知道!”
海子戎故意装作不在意,滋遛滋遛地喝着酒,轻蔑地摇头。
卢英被他这一激,情绪立刻上头,“兰絮跟那些计较的女人不一样,她不看重钱物,她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人!”
“每年从账上给各地兄弟划拨银两时,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像陆家婶娘那种闹腾拖累人的货色,别说让亲家的养女来照顾,哪怕亲姑娘还在,都未必能照顾得面面俱到!”
“可你瞧瞧,兰絮对婶娘的那份心……当家的,这家产怎么给,还不是你说了算,最重要的是,她身边得有咱自己人,你说是不是?”
“哎,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要是咱有个一儿半女,跟兰絮进信王府,以后指定得个比什么郡主更大的封号,还不是照样飞上枝头做凤凰!”
海子戎终于等到了她这句话,捋须嗤笑了一声。
破天荒地夹起鱼鳃后最鲜美的那块肉,放进了卢英的碗里。
卢英受宠若惊,捧着碗打开了话匣,尽情畅想着自己那“一儿半女”已从信王府一鸣惊人,展翅高飞。
……
“姑娘,你这是去何处?”
马车驶过众安桥,许光遇连续问了两遍。
贺兰絮恍然回神,想了想道:“去曲荷巷信王府。”
许光遇惊讶地偏了偏头,“那里都是匠人在修缮,姑娘只是去看一眼,还是找信王?”
那所宅子空置许多年,虽占着闹中取静的好地段,却少有人洒扫打理。
官家为信王府赐下宅邸不假,可修缮费用比新建一座都要贵好几倍。
百姓都说,信王这是捡了小便宜吃大亏。
可曲院风荷酒库与那所朝廷官邸只隔一条幽径,开个便门,便可供信王随意进出,这好处百姓是看不见的。
贺兰絮闭眼,掐了把眉心,“是我糊涂了,信王刚下值,无召也不会入宫,这个时辰该是在……”
丰乐楼顶层雅间内。
沈域刚从余幼惜手中接过茶,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门外响起闻欢的示警。
“鹿阳郡主,请容小的通报一声……”
沈域眉头紧拧,沉声道:“闻欢,让她进来说。”
余幼惜跪坐在他身侧,好奇地往门口瞥。
可只看了那进门的女子一眼,差点喊出声,随后红着脸颊把双手缩回云袖中,握成了拳。
“惊扰殿下雅兴,还望殿下海涵!”
贺兰絮福了福身,目光浅浅从他身侧的女子身上掠过,垂眸暗自叹息。
难怪他宁愿在各大酒楼包雅间,也不凑凑银子买所宅院。
差点忘了,这类酒楼里面的特色可不仅是常人品不到的美酒佳肴,还藏着才貌双绝的教坊女子。
沈域瞧她一副“上门捉奸”的模样,勾唇挥了挥袖,“都退下吧!”
余幼惜自始至终不敢抬头,在那束目光的追随下,仓皇离开。
贺兰絮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感觉体态有些眼熟,待门关上后,刚想开口询问,沈域却先说话了。
“找到这里来,是有何要事?”
贺兰絮想到正事要紧,缓缓收回目光,“婶娘难得清醒,说要回一趟乡下,我不放心,想陪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