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正店。”
“我心想这机会与其都给别人,还不如争过来给兄弟们宽宽心,保住他们酿酒的好手艺。”
“前几日嫂嫂说你早出晚归,辛苦得很,我便把酒楼之事委托给了牙行,今日请海哥儿过来帮着掌掌眼,不耽误你手头的要紧事吧?”
海子戎直直看向贺兰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还是你的事重要些!”
这分明是先斩后奏。
选都选了,他还有什么掌眼的必要!
想宽兄弟们的心,法子多的是,为何非开这酒楼不可?
你咋不直接带他们上战场呢!
这个丫头,似乎在一夜间长大似的,总能出其不意,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之前拿账本给她过目,不过是做做样子,能有几本是真的?
海子戎瞟着那账本,后背汗毛直立。
酒库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把真账本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看来是近来去得懒,那些闲汉都忘记谁才是管事的主子了!
海子戎阴着脸,想端茶掩饰自己的不安,刚端在手中,那茶水便晃出来洒了他一袖子。
贺兰絮见状,忙重新倒好一杯七分满的,推到他面前。
“刚才一不小心倒得太满,溢出来了,茶水虽不烫,倒可惜了海哥儿这身新衣裳……”
海子戎耳根发烫,脸色更加暗沉,可算明白她叫自己过来是何用意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这是借着茶水敲打他呢!
可区区两间酒库算得了什么,随她折腾去,早晚要回头让自己帮她收拾烂摊子!
想反客为主,她还嫩了点儿。
海子戎暗自发狠,却听贺兰絮道:“皇家赐婚,跟皇家下诏让父兄进宫无甚差别,相信我不说,海哥儿和嫂嫂也能理解兰絮的处境!”
“若非父亲遗骨尚无下落,我定以死明志。”
“可眼下兰絮重任在肩,不得不忍辱多做权衡,兄弟们至今未登门过问,想必也是海哥儿和嫂嫂的维护之果,兰絮在此谢过!”
被这顶识大体顾全局的帽子当头一压,海子戎讪讪一笑,冷着脸不敢接话。
贺兰絮若真死在宫中,只不过又是一桩宫廷秘辛,自己手里的那一大笔财产可就真攥不住了!
若一并清算分发下去,自己便跟普通商贩无异,余生只守着两间铺子何时才能再翻身?
海子戎最大的希望,是让贺兰絮嫁个窝囊废。
只要窝囊废表现出吃绝户的心思,贺兰絮万不敢把这么大的家业带进夫家,由着夫家人乱折腾,还不得请他出山!
到那个时候,海子戎的心才能稳稳落回肚子里。
可眼下贺兰絮要嫁的人,是信王沈域,若自己一味苛责她攀龙附凤,私心便会昭然若揭!
总而言之,还是贺兰絮活着的好。
正如那个蠢婆娘说的,贺兰絮比任何男子都重情义,那就不妨把这份情义的分量加重些。
过不了几日,合适的人选也该推到她跟前了,等那时,便由不得贺兰絮不点头。
贺兰絮见他眼珠乱转,勾唇庆幸道:“嫂嫂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在那生死关头,我脑中空空,却只记得嫂嫂这话。”
海子戎见她说话滴水不漏,心力见长,背后还有信王撑腰,当下不敢托大,干笑两声,又沉默下来。
这时,许光遇敲门,“姑娘,两位东家带着契书来了!”
贺兰絮稍理妆发衣衫,起身相迎,“本该亲自登门拜访两位前辈,奈何人言可畏,晚辈恐给二位带去困扰,只好劳烦两位辛苦跑这一趟!”
宅庄牙人跟在后面,见贺兰絮不卑不亢,举止有节,朝许光遇点头。
赞叹道:“不愧是信王殿下中意的王妃,你这镖客也算是攀上高枝了!”
许光遇温和一笑,抬手请他入座,把门带上,寸步不离守在门外。
宅庄牙人做的就是嘴上买卖。
一开始他只吊着两位东家,说那酒楼就算白让出去,都比得万两黄金强。
东家好奇心使然,自会上钩,追着牙人刨根问底。
牙人偏避而不见,连拖数日,直到贺兰絮拍了板,这牙人才神秘兮兮地道出了贺兰絮的身份。
“两位东家,信王妃祖上也是跑商的,你们呀,可是搭上贵人喽,还不知多少人眼红二位的机缘呢!”
信王沈域如今在酒库做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