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惊讶的是——
仅仅过了三日,皇后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
眉目间虽带了些疲态,可比起从前,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神采奕奕,肌肤也愈发有光泽。
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
“行了,都起来吧,”皇后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鲜活而明艳,“各位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倒是许久不曾与妹妹们一同热闹热闹了。”
容妃眼底的怀疑一闪而过,下一刻,她便起身上前,恭敬道,
“这些日子,皇上将后宫事务都交由臣妾来管理,可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既然娘娘身体如今已经恢复了,这凤印,还是该由您来执掌才是!”
明明前几日皇后还病得下不来床,短短三日,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是什么水平,她不是不清楚。
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刺激不断朝皇后袭来,除非华佗在世,否则皇后此刻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才是!
容妃暗自咬牙,就看皇后愿不愿意收回这凤印了——
若她是用了什么秘药,强撑体面,想必,也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宫中事务的……
“这段时日,确实是辛苦容妃妹妹了!”
皇后面色不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过,此事既然是由皇上做主,那便待本宫与皇上商议之后再做打算,眼下宫中事务繁杂,还是得劳烦妹妹你多多担待才是。”
“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之幸,臣妾一切听从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吩咐!”容妃面上笑意盈盈,心底却愈发不安起来。
拿皇上作为挡箭牌,皇后这是学聪明了啊。
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有些摸不清楚皇后的真实情况了。
“皇后娘娘瞧着气色很是不错呢,”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容妃笑里藏刀,她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这些日子里,后宫虽无娘娘主持大局,可各宫的妹妹们倒也乖觉,侍奉皇上之事始终不曾落下——”
下一秒,容妃的眼神却突然落在了沈知澜的身上,
“宜贵人侍奉皇上向来格外用心,人又生得伶俐,臣妾好似听闻,皇上有意要晋一晋宜贵人的位份呢。不过宜贵人先前遏止疫病有功,即便是封个妃位、贵妃,那也是不为过的……”
“宜贵人,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半年之间由最末的答应晋封为妃,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极为难得呢!这次押运粮草一事,宜贵人的父亲也在其中,想必皇上是要重用沈家了呀……”
容妃的笑容里透露出一种阴险的不怀好意,白齿红唇一张一合,宛若黑夜中的狡狐。
沈知澜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眸微抬,便察觉到四面八方朝自己投来的各种眼神。
或嫉妒,或不甘,或是憎恶!
沈知澜看向容妃,“容妃娘娘莫不是在说笑吧,嫔妾从未听过这些传言,可若要论起福气,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的福气能比得上容妃娘娘您呢?”
想拿自己当刀子使?她是绝对不会让容妃得逞的。
沈知澜抿嘴轻笑,“昨日嫔妾在御花园瞧见二阿哥的身影了,几个月未见,二阿哥好似又长高了不少呢。二阿哥的功课向来被太傅们所称赞,想必再过几年,二阿哥也能进养心殿,替皇上分忧解难了,娘娘真是好福气呀!”
二阿哥,是宫中唯一一个皇子。
这件事一直是扎在皇后心头的一根刺,也是她最不能让人触碰的逆鳞。
皇后眸光暗沉,袖子底下的手攥成了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可她作为中宫皇后,名义上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又实在不能多说些什么,真是憋屈得很!
皇后打量着底下每一位嫔妃的表情,心底暗自冷笑。
有什么好妒忌的?
待她腹中的孩儿落地,便是最珍贵的嫡子,无论谁的孩子都比不上她的孩儿。
而自己稳坐皇后之位,也是唯一一个能陪伴在皇帝左右的女人。
容妃算不了什么,二阿哥更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好了,能够进宫侍奉皇上,各位妹妹都是有福气的,身为皇上的妃嫔,自然要事事以皇上为先,本宫今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皇后忽地眉头一紧,目光落在了宣嫔身后的侍女身上。
“如今已是年关底下了,可西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