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容贵妃珠玉在前,沈知澜不过是封了个嫔位,自然也就不那么惹眼了。
除夕家宴之上,太后与皇上的话还是传了出去,宫人们私下儿不由议论纷纷。
“容贵妃娘娘离皇贵妃之位可就只差一步之遥了,皇后至今还在昏迷当中,想必也熬不了几日了吧?”
“难说,若非被楚大人牵连,皇后怎会早产?到时候皇后膝下有嫡子,又背靠楚氏大族,还有容贵妃什么事啊?这就叫做有命无运!”
“唉,若是能调进翊坤宫当差那该多好!容贵妃待人一向和善,到时候再跟着鸡犬升天……”
宫里人都觉得,承乾宫的气数已经尽了。
这皇后的宝座,终究还是得落到容贵妃头上。
可即便在外人看来,容贵妃已经是这般春风得意了,但是人就会有烦恼,容贵妃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婉嫔搬进寿康宫陪伴太后之后,皇帝突然开始频繁进出永和宫,看他那副宠爱的架势,简直恨不得连上朝都把宜嫔给带上。
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娘娘,奴婢听闻昨日皇上带宜嫔去了趟圆明园,直到深夜才匆匆归来。”
容贵妃不悦地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账本,“好端端的,皇上为何带她去圆明园?除夕家宴都设在了宫里,此时去圆明园能做什么?”
“不过是因为宜嫔想去圆明园看驯兽表演,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皇上竟然还真的带她去了……”
竹英悄悄瞥了容贵妃一眼,忧愤道,
“如今西南战事未平,前几天,朝堂之上还因为粮草之事争执不断,都到了这般境地,皇上怎么能这样呢!”
“当真如此?”容贵妃眯起双眼,满心疑虑地看向竹英。
去圆明园看驯兽表演?
这实在太过荒唐了。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就算要胡乱编个借口,也编不出这么离谱的。
竹英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奴婢也希望是假的,但事实就是如此,从前婉嫔在的时候,也不见皇上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这个宜嫔原先平平无奇,如今究竟施了什么迷魂计,竟然能让皇上都对她言听计从了……”
“皇上宠爱宜嫔,自然事事顺着她,在这宫里若是没了皇上的宠爱,日子恐怕就要艰难得多了。如今提起宜嫔,倒让本宫想起一位故人……”
容贵妃彻底沉下脸,眼底晦涩不明,漫不经心道,“竹英,你替本宫去长春宫走一趟吧!”
“是,奴婢遵命——”
年后接连下了几场雪,长春宫内许久无人打理,地上的积雪铺了厚厚一层,瞧着愈发萧瑟了。
雪地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梅贵人一抬头,瞳孔微颤,“怎么会是你?”
“奴婢给梅贵人请安,贵人万福金安!”竹英似乎并未看出梅贵人面上的狼狈,仍旧像从前那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梅贵人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容妃身边的竹英,你来咱们长春宫究竟有什么打算,这里可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段日子,时常有人过来落井下石,梅贵人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竹英面不改色,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梅贵人说错了,咱们娘娘如今已经是容贵妃了,至于永和宫那位主子,也早已今非昔比,是皇上宠爱的宜嫔娘娘,梅贵人可千万别再弄错了。”
“宜嫔?”梅贵人心头一震,瞬间涌上一股厌恶与不甘的情绪,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除夕家宴她留在长春宫陪伴姐姐,因此并不知晓外头的消息。
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皇上竟然封她为嫔了?!就凭她,就凭这个贱人,她也配吗?”
竹英岿然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梅贵人在自己面前发疯,甚至还好心地提醒她,
“还请贵人谨言慎语!若是让宜嫔娘娘知晓,贵人您对她出言不逊,恐怕少不了得治您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奴婢知道贵人是个有骨气的,可如今长春宫里,可不止住着贵人您一个人哪……”
梅贵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用力将手中的扫帚往地上一掼,不屑道,“你今日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别再废话了!”
“自然是来帮小主您的,如今宜嫔如此风光,您真的甘心吗?”
竹英幽幽一笑,“听闻,宜嫔素来与恪嫔交好,更是视其为亲姐妹一般。不过,在奴婢看来,自然是比不得贵人您与宣答应的姐妹情深!
恪嫔如今身怀有孕,即将临盆,倘若恪嫔有个什么闪失,相信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