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朝眼前不认识的少年骑兵点了点头,用仅剩的左手托起了旗杆。
“不能输啊!”
左手发力,沃洛维茨同样咬着牙呼喊起来。
他的新建的家园,他的妻子,他还未出生的孩子,都庇护在圣联的羽翼下。
不能输,不能输!死也要站住,死也要护住,他的孩子再不能像德蕾丝姐姐那样的命运了。
“不能输啊!”迪特里伯特满脸血与灰尘地冲来,双手扶住了旗杆。
圣联是个好地方,圣孙是个好人,他们是唯一不拖欠工资还给抚恤的。
只有在圣联,他是英勇的战团修士,而不是乞丐军,他在这有尊严。
他居然有尊严,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他尊严的地方。
“不能输!”
“把圣旗竖起来!”
“一、二、三……用力啊!”
一只手接着一只手伸出,一个肩膀接着一个肩膀相连,十几名圣联士兵托住了旗杆。
在旋涡般的溃兵中,仿佛时光倒流,圣旗再一次缓缓站起。
烈风吹过,代表圣联的旗帜又一次飘扬起来。
那么耀眼,那么亮。
“看啊,你们看啊——”卡勒公鸭般难听的嗓子,在扩音僧侣的加持下,响遍了整个战场,“我们的旗,竖起来了!”
卡勒撕裂喉咙的哭喊声,甚至压制了一瞬间战场的嘈杂。
原先混乱惊恐的士兵们惊喜地抬起脑袋,遥遥看向那面战旗。
旗帜下的人却不是圣孙,而是无数陌生的,又熟悉的,穿着圣联军装的人。
“冕下不在,该我们来守护我们的圣联了,守护我们的家!”
“冕下说过,圣联是你们的,是我们的,所有人的!”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就不能守护我们的圣联了吗?”
在断臂的鲜血不断流出,沃洛维茨同样在怒吼:“前进,前进,长枪向前,向前进!”
“前进,前进,竖起我们的旗!”
在怒吼声中,那齿轮太阳旗居然真的在缓缓前进。
护着旗帜的士兵们大步向前,大旗同样逆着人流前进。
就好像圣孙到来一样!
…………
“居然还能反击?”
尽管不知道多少次尝试过圣联的韧性,拉夫尔还是为此而赞叹。
这的确是一群可敬的对手,而最尊敬对手的方式就是赶尽杀绝。
“跟随我!”
望着前进的大旗,拉夫尔立刻决定再一次冲击,彻底绞碎他们的希望。
可当他再次冲击,却发现情况变了。
原先如同热刀切黄油的战线泥泞起来,溃退的战争修士们停住了脚步。
他们抬起头,望着那还在前进的大旗。
惊恐的喊叫渐渐沉默,慌张的表情随之也坚定了。
“他们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又一次冲杀返回,拉夫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乌拉拉一片黄白灰黑混合的溃退战阵,居然在重组!
而且他们不是在以战团为单位重组,每一个新的横阵中都是各色军服的战团修士。
被打溃的士兵失去指挥的前提下,正在自发重新组成阵列。
军官没有逃跑,而是指挥起了陌生的士兵,那些陌生的士兵居然还能听他的指挥。
换句话说,他们在和陌生人组成队列,认着陌生的军官指挥,在没有将领的情况,自发地反击!
…………
“好,我临时任命你为圣联第五兵团,兵团长!你从侧翼掩护!”
“是!”
“你去那边,通知那边横阵过来汇合,有兵团长马上过来。+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是。”
带着两个夹杂了其他战团溃兵的崇信兵团,达斯骑着马,绕着圈的继续整合溃兵。
顷刻间,除了两个崇信兵团,居然另有两个横阵重组完成,跟随着教皇圣旗在继续前进。
一个兵团内,既有影鸦军,又有近卫军,还有黑冠军。
他们是第一次认识,又好像认识了好久的亲兄弟,肩并肩竖起了长枪,抬起了圣铳。
“前进,前进,长枪向前,向前进,竖起圣联的旗!”
“我们是圣联的救世军,我们的军靴碾暴君!”
像是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