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现在跑不了吧?我看你往哪儿跑!”
猥琐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等等,自己不是已经抹脖子死了吗?这里是?
痛苦得让人窒息的感觉瞬间击中心脏,王念秋猛地睁开双眼!
一个面容猥琐的瘦小男人正紧紧地把她压在床上,一只手牢牢地钳住她的左手,另一只手正试图脱她的衣服!
来不及思考,王念秋拼命挣扎,双腿乱踢,两只手胡乱抓去!
身上的猥琐男人赶紧去压她乱动的双腿,嘴上骂骂咧咧,“小贱人!还有些野!够味!月花妹子说的没错,老子喜欢!嗷——”
听到“月花”的名字,王念秋心中怒火中烧,那可是自己的堂婶呀!
堂婶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她这般对自己?
这里是……五保户王矮子的家?
王念秋的一只手摸到床边小桌上的一个小瓦罐,紧紧抓住,不顾一切往这个可恶男人的头上砸去!
记忆如潮水般迅速涌入了王念秋的大脑。
眼前的正是王家沟五保户王矮子,这件事发生在王念秋出嫁前两个月。
当时十七岁的王念秋在镇里上高中,这天傍晚回家,路过五保户王矮子家时,被王矮子叫住了,说是有东西要让王念秋带回去给堂婶赵月花。
可谁曾料到,待王念秋一进门,一向老实巴交、矮小懦弱的王矮子就露出了猥琐的嘴脸。
不顾王念秋如何苦苦哀求,他将纤细、娇嫩的花骨朵一般的王念秋奸污了!
事情发生后,王念秋父亲愤怒之下,找王矮子算账,不料失手打死了王矮子。父亲因此被判七年有期徒刑。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三年,它给王念秋带来的除了身心上的伤害,王家沟里无处不在的恶意谣言,更是把王念秋和她的家人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念秋那丫头,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是个骚货!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可不是,这下好了,把她爸也折腾到坐牢了!”
“现在家里出了个坐牢的,谁还敢把闺女嫁到他们家,她哥怕是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
这三年多来,王念秋每每想起此事,满腔的悲愤和恨意都没处消解。
可是为什么现在王矮子却近在眼前?
自己这是……重生了?
眼前是在王矮子家那个单家独户的石头房子里,那个后来无数个梦魇里让人止不住颤抖的地方。
来不及细想。
现在当初的恶人就在眼前,巨大的恐慌和恨意在王念秋的周身激起层层颤栗。
她抬起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王矮子。
一手抓着那小瓦罐,使出吃奶的劲、不顾一切地往王矮子头上砸去,坚硬的瓦罐顿时在王矮子的头上碎裂开来。
“哎呀!臭娘们敢动手!”
王矮子被迫退开,他抹一把头顶,发现手上有了血迹,阴沉的眼底闪过戾色,“靠,力气这么大!小娘皮,等会看我怎么弄死你!”
王念秋乘势从床上弹起来。
匆忙间眼角余光瞥到旁边桌上一把剥窝笋用的细长刀子,她一下子冲过去抓在手里。
王矮子见了,面色一紧,赶紧过来抢王念秋手中的刀子。
王念秋紧紧握住刀柄,心一横,带着满腔的恨意,
“噗”的一声捅进了王矮子的肩膀。
“啊!”尖利的惨叫声在房子里回荡开来。
惊起了屋后断崖老树上歇着的几只乌鸦,“呱”——“呱”乱叫着拍打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鲜血潺潺,从王矮子的肩膀淌了下来。
剧痛让他瘦黑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凶狠的眼里戾气翻滚。
王念秋害怕地颤了颤,慌忙拔了刀,朝门口冲去。
待王念秋大汗淋漓地跑过这间宽大的石头房子,到达门边。才发现大门早已经被王矮子关上,还没等念秋拔下门闩,他就追了过来。
“看你还往哪儿跑!”
他一把抓住王念秋的胳膊,夺下念秋手里的刀子,“啪”——“啪”两声,重重的巴掌扇在了她左右两边的脸上,“像你那可恶的老汉一样,还是个硬骨头!”
王念秋被他攥着,又往屋里拖去。
初冬傍晚的昏暗光线从石板墙壁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王矮子可怖的脸上,也照在王念秋四散开来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