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张口道:“都督府上,从不对下人如此严苛,纵然你是未来的都督夫人,也不该任由春桃欺辱我,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是都督的通房,故意寻借口磋磨,若是传出去,定然有损国公府名声,说国公府的小姐竟是一个妒妇。”
天知道陆音儿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衣袖下的手,紧张的都快把掌心给抠破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气势落下,她强忍着恐惧,直视着刘玉儿那双恨不得把她给吃了的眼睛。
“放肆!”
刘玉儿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陆音儿方向砸了过去。
一声脆响,青花瓷茶杯碎了一地,刘玉儿紧咬着牙,直接一脚踹她的心窝。
陆音儿被踹到在地,胸口处,涌上一股腥甜,顿时头晕眼花,面色苍白。
刘玉儿指着她。
“贱婢,果然是恃宠而骄,既然是老夫人让我好好调教你,今天我就非要教你规矩不可!”
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这是府上的嬷嬷教她的,惩罚下人既要她痛不欲生又不想被人知道苛待了奴婢落人口舌,最好的,就是用细针从手指或者皮肤扎进去,伤口既不明显,又痛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音儿盯着她的手里发钗,心里打颤。
夏竹暗叫不好,正考虑该如何为她解围时,门口传来十雷的通传。
“都督回来了!”
都督?
一听到华容鹰来了,刘玉儿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立马将发钗重新插回发髻上,看着春桃。
“春桃,我头发有没有乱?”
春桃恭维。
“小姐貌若天仙,穿着大气,打扮明艳,都督见了肯定喜欢的很!”
刘玉儿一听,欣喜不已,直接将一荷包的金瓜子都赏赐给了春桃。
陆音儿盯着那荷花,花钱如此阔绰,这些家财定然是来路不正。
“参见都督。”
华容鹰端正的走了进来,屋里的一众人都跟着行礼,地上跪着 的陆音儿用余光打量了他一眼。
素日里,鲜少见他身着沧浪色的衣服。
他身着圆领窄袖右祍袍衫,衣缘有立体的波浪纹,外袍是一层月白薄纱,银冠将头发竖起,依旧如平日一般高高在上,透着贵族专有的矜贵,却又多了一丝文人墨客的儒雅。
这样的都督,真是好看。
陆音儿迷了眼,待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看了自己一眼,心脏猛然一缩,才意识到自己失仪,立马将头低下。
刘玉儿委屈的贴上来,指着陆音儿。
“都督,这通房丫头好大的脾气,刚才居然敢跟我顶嘴,您得为我出了这口恶气才行啊!”
华容鹰不动声色的和刘玉儿拉开距离,走到凳子前坐下,身子坐的板正,问责道。
“陆音儿,本都督宠你不假,但也有度,且不说刘玉儿是我未来的夫人,单凭英国公女儿这一点,就不是你可以僭越的。”
陆音儿的头垂得更低了。
“奴婢有罪。”
华容鹰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刘玉儿。
“陆音儿冲撞了你,理应当罚,要如何罚,你才解气?”
刘玉儿受宠若惊,这都说都督宠爱这个丫头,却不曾想,为了让自己解气,居然可以随意让自己来发落?
正要开口,夏竹小步挪了过去,低声提醒。
“小姐,这事春桃也有错,若是罚的太重,陆音儿不认,反咬你和春桃一口,事情弄得难看,都督未免对你会有意见,依奴婢看,不如小惩大诫,也让都督看到您的气度?”
原本想要把她杖责的刘玉儿忽然顿住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赞许的点头。
她轻咳了声,道:“本小姐宅心仁厚,可以原谅你之前的过失,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在这跪着两个时辰。”
陆音儿叩首,算是领了罚。
之后,刘玉儿又缠着华容鹰留在这吃饭,陆音儿跪在一旁,华容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刘玉儿心下更欢喜了。
两个时辰后,陆音儿罚跪起身,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华容鹰还在她房里,刘玉儿的注意力才没有在陆音儿身上停留。
从屋里出来,她跛着脚,每走一步,两股都发软。
“哎哟,小音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被拽过来的曲哲远见她颤颤巍巍的模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