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正是狱卒交班之时。
莫氏绝望地靠在墙头,半开半阖地眼眸死死地注视着地面一只偷吃馒头的老鼠。
以她如今这副样子,目光无神,显然她对生失去执念。狱卒们见她几日没闹腾了,纷纷察觉到了她的反常。
“这女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疯了!的确是疯了!她连杀亲丈人都想得出来,还不是疯了……”
莫氏闻言,愤恨地磨牙,心怀不甘地咽下仇恨。
昔日她是风光无限的莫夫人时,所有人都巴不得巴结于她,如今她落魄了,人人都想看她笑话,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些冷冰冰的狱卒。
她的恨意,无人能懂!
现在的她即使自身难保了,也有一颗想冲出去把米小娴一行人通通弄死的心。
曦光从地牢的缝隙里照了进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几个男人的惨叫。
莫氏的眸里顿时燃起希冀的辉光。
“外面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人是冲着她来的。
“你这个妖女!看我不杀死你!”倒在地上的狱卒极为不敢,起身拿起手中的刀刃,向红墨刺来。红墨唇角微勾,眼角的一抹笑意邪肆张扬,长袖一挥,一把暗器飞出对准了狱卒喉咙。
其余狱卒见头领被一刀割喉,吓得小腿发软。
“钥匙在何处?”红墨向他摊开手掌,那尖长涂满蔻丹的指甲极显危险致命,狱卒摇摇头:“我不知道!”
红墨盛怒,一把将狱卒从地面拽起,卡住他的脖子,指甲刺入他的脖颈。
“怕死吗?”
在红墨的威逼之下,狱卒十分惧怕,裤裆里流出一滩滚烫的液体。
原来是被她吓尿了啊!
“怕!”狱卒恐惧地连连点头。
“把钥匙交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可好?”
狱卒慌里慌张地掏出藏在腰带里的钥匙,红墨也很守诺的放过他,可当他正欲跑出牢门时,一道寒光射出,以风驰电掣之速刺穿了他的身躯。
“其儿,你为何回来了?我不是叫你有多远跑多远吗?”
莫杏见来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其儿时,顿时放松戒心。红墨一抬头,那张雪白的小脸上画着古怪的妆容,难免被吓了一跳。
“其儿,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红墨闷声不语,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打开牢门的锁。
“哐当。”
铁锁着地。
红墨冷冷的转身,对她简直不想多看一眼。
“其儿!”莫杏快步上前,挡在她跟前:“其儿,快让娘亲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莫氏话音刚落,耳畔便响起女子的轻笑之声:“滚!别来靠近我!小心我杀了你!”
明明几日不见,米其就像脱胎换骨似地换了一个人。
“其儿,你是不是还在厌恨娘亲?”莫杏自怨自艾地说道。
“是!”她的声音甚是冷漠:“贪心不足蛇吞象!”
莫杏很是不解,从米其杀进牢房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发现了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比如,其儿突然长长的指甲、满面的浓妆、赤红的衣裙和鬼魅的笑……
“其儿,你究竟怎么了?我是你娘亲啊!”莫杏打破砂锅问到底,今天她必须弄个清楚。其儿前几天还好端端的,今日为何疯魔成这样,见人就杀,逢人就咬,视人命如草芥……
“米其”一反常态地将她推走,并警告道:“你离我远点!你以为你和那些该死的人有什么不同的吗?我照样可以杀了你!”
莫氏脸色刷一下全白了,她的其儿,为何会变成这副嗜血残暴的样子?
飞羽殿书画室内,众多书画作品被人展览出来,而李小娴却无心欣赏。
清风徐徐,穿堂而过,吹开纱帘。
李小娴的心绪完全被打乱,她抬头瞄了纱帘一眼。
还以为那人来负荆请罪了呢!
见无人进来,她微微有点失落,李小娴放下墨笔,“既然他不肯认错,那咱就不为难他了!”
李小娴恍然回想起,那只狐狸也有一个周没来看望她。米老头说的对,狐狸总而言之也是动物,说不定它已经被猎人逮捕,做成烧烤串串了呢!
她不禁埋怨道:“死狐狸,连你也不要我了不是?”
侍卫营这边,黎真然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