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
李小娴慢悠悠地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低头打理衣襟,看到来人是明绪时,表情微愣。
“皇姐,宫外的那些谣言是真的吗?难道裘贵妃真与黎指挥使真有私情?”他大惊小怪地说完,见李小娴听后没有任何反应,心下疑惑。
明绪比她小一两岁,裘贵妃死遁离宫时,他年纪尚小,对此事没有半分记忆。然而流言一旦兴起,每个人心里对黎指挥使的印象难免会发生改变。
他只能事事先问皇姐,再做判断。
李小娴倒了一盏茶,请明绪坐下。
“皇弟,还请落座!”
明绪落座,开口便说得滔滔不绝:“皇姐,你知道的!黎指挥使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朕身边也需要他的扶持。如果他真的与裘贵妃有私情,定会败坏他在朕心目中的印象。朕无时无刻不在盼着,那些流言能够早日停止下来!”
李小娴浅酌小口热茶,“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既然那么在意指挥使,何不像先皇一样颁布一道禁言令,助黎指挥使脱困?”
他是有想过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让天下人住口,可只能堵住一时,然而却没法从根源上处理问题。
要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只有寻求一个人的帮助!
“太后!”李小娴从口中吐出两字。
明绪闻话后,如开雾睹天,豁然明白。
十二年前的事情,没有谁比太后记得更为清楚!
明绪继位以来,一半以上的大权还掌握在太后手里。虽是亲母子,但两人的感情却极为生疏,一连数月他极少踏足长宁宫。如今贸然前去打扰,太后定然会觉得唐突。
见明绪面上表现得很难堪,李小娴起身:“皇姐就替你去走访一趟长宁宫,虽是她非我生母,但我相信太后她一定不会为难我!”
凤翊公主乃贵妃所出,按照宫里的常理,贵妃之子即使不受皇后待见,面上也要喊一声“母后”。
她出了公主府,径直往长宁宫而去。
长宁宫位于皇宫深处,太后素来喜爱清净,当明绪、李小娴越过门槛,一路向北,路上也没有碰见几个服侍的婢女。
她嗅到一股呛鼻的烟火气。
她循着气味所在之处望去,几名侍女在燃香礼佛,宫内传来一阵木鱼声。
李小娴步步拾级而上,迈过阶梯,迈步走进宫殿。
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身穿常服,双手合十,手里拨弄着菩提,虔诚地跪在地上。
“母后!”
听到喊声后,女人缓缓起身,那头曾经乌黑柔亮的青丝此时却如霜染,那张脸略显苍老,即使上了淡淡的妆容,仍无法遮盖脸上的皱纹。
那双宛若秋波的双眸此时依然充满慈爱,见到来人是四公主时,便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欢喜。
“母后!”
太后心里那叫一个甜蜜,她好想把她抱起来,语气温温柔柔,像哄着年幼时的小公主那样。
“凤翊啊!哀家听说你回宫将近月余,为何迟迟不来看望哀家?”
李小娴轻咳一声,“母后,近日宫里流言蜚语四起,儿臣忙着处理国事,故不能如约前来,还望母后勿怪!”
太后摆手,“凤翊啊!你来了就好!”
躲在宫门外的明绪听到屋里的对话,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难受。
“对了,绪儿呢!他为何不来?”
李小娴笑笑,简单几字回答道:“他忙于政事!”
她想起今天所来的目的,开口问道:“对了,母后,可有听闻黎指挥使和我母妃……”
太后听罢,重重地拍了下扶手,“简直荒唐至极!不知是何人道听途说!”
太后的态度格外坚定,说出这句话几乎不带丝毫犹豫。
“黎指挥使对先皇、贵妃,还有当今陛下、公主皆是忠心耿耿,他与裘贵妃毫无私情,若是被哀家知晓是何人恶意造谣,定将此人斩首示众!”
李小娴震惊不已。
起先她以为黎真然的身份不过是名普通侍卫,再者也是侍卫指挥使,到如今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
她纳闷儿的是,黎真然当年做了什么?能让当今陛下替他说话,先帝为他颁布禁言令,又能让太后娘娘替他正名!
足以说明,他绝不是一名普通侍卫那么简单!
“黎指挥使其人本宫还信不过吗?哀家看着他长大,一步步做到如今的地位。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