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
姜离以为是霍从熠,转过头来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脸,顿时吓得大叫。
“啊,鬼啊。”
“别沾我。”
“妖魔鬼怪快离开!”
“急急如律令。”
姜离一边喊一边朝着他拳打脚踢,她显然是被吓到了,没有听到被她打的鬼发出咳嗽的声音。
就在这时,霍从熠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开。
“放开我,我才不怕你呢。”
“是我。”
霍从熠无奈的声音,姜离听到他的声音,冷静下来,急忙抱住他。
温热软润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霍从熠呼吸重了几分。
“霍从熠,你去哪了?我都找不见你。”
姜离委屈地捶打他几下,然后松开他,指着地上躺着哀嚎的人,“那里有个鬼,吓死我了。”
而那个被她打了一顿的鬼,摘下面具,打开手电筒,又气又心酸地看着他们两个。
“小霍,你家这女娃力气也太大了吧……”
大棚里,姜离打量着这个由几块大铁皮围成的屋子,又小,又破,风一刮摇摇欲坠的。屋里是土坑砌成的床,上面铺着玉米梗,一张破旧的大床单,唯一的器具是个没了耳朵的锅。
本以为霍从熠住的牛棚已经是极致,没想到这个铁皮屋更加不像个屋子。
床上躺着一个老头,全白的头发,瘦弱枯槁,可眼睛犀利有神,他正在打量姜离。
被他打量着姜离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但又想不起来。
而刚刚被姜离当了鬼打了一顿的老人正在洗手洗脸,洗罢给躺在床上的老人胃药。
她用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霍从熠和姜离。
霍从熠咳嗽两声,“白姑,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呵,不是故意的,将我好一顿打?”
“对不起。”姜离急忙道歉。
原来霍从熠每天半夜鬼鬼祟祟的上山就是拿着东西来给这两位老人吃的。
姜离好像听村里的老支书说过,村里有两个老乞丐,不被人待见,住在山上。
“你啊你,人家是被你吓到了,说了不要戴那面具。哈哈,”躺着的老人对着姜离笑道,“小姑娘,你别往心里去,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霍啊,这就是你家媳妇吧?”
“是的,叶爷爷。”霍从熠点头笑着说。
叶爷爷?
姜离猛地看向叶老,她终于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了。
前世她在报纸上见过他,只不过那时他已经去世了。
国家元老,去世的时候几乎悄无声息,连报纸的版面都只是一个小角,当时姜离还觉得惋惜,一代伟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没了。
眼前的白姑,名叫白玫瑰,她是叶老的老婆,曾经是医学界的泰斗。她居然比叶老小十五岁,不过由于生活的压迫,她乌黑的头发里也有白发,手指粗糙,脸色蜡黄,也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国家元老,一代伟人,为何躲藏在这里?
姜离要问的问题太多了。
但霍从熠对她摇摇头,她便明白了,有些事她不能问。
叶老见状,倒是主动开口,“小霍啊,既然她是你的媳妇,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是。”
叶老一开口,霍从熠这才说出来。
叶老是国家元老,但几年前政治动荡,叶老站的立场触犯到其他人的利益,因此被打压迫害,甚至差点丢了命。
于是他只好隐藏身份,躲藏乡下,委身于此地。
他们经常饿着肚子,若不是霍从熠时不时拿吃的东西过来,估计他们早就饿死了。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霍从熠便带着姜离离开了。
“咱们身份知道的人多了不安全,你怎么就对着小姑娘说了。”
叶老:“我看这小姑娘是个有见地的,没有什么坏心。”
“人心隔肚皮,前几年吃的亏还少了?”白玫瑰瞪了他一眼。
“唉,”叶老叹气,“这些年就是苦了你了。”
“有什么可苦的,只要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
霍从熠和姜离往回走,两人都没有说话,姜离还沉浸在刚刚他们说的话里。
没想到这一世她居然能认识国家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