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赤雪单枪匹马的回到相府时已经快接近申时,一进门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走到前院儿就发现父亲,母亲,妹妹们,还有梁连城以及余伯余妈妈们都围在一处,脸色带着些许焦急之色,麋赤雪心中一凌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些人可都是她在乎的人。
众人听见响动,转身便看见麋赤雪走了进来,小北上前一步走到麋赤雪身前,附耳说道:“圣旨到了。”麋赤雪这才抬眼看见众人的簇拥处几个宣旨的太监等候已久。
“奉天承运,天地昭曰,特着麋家长女,三日后进宫面圣,钦此。”
早就知晓的事情,倒也未觉得紧张不适了,只是麋相仍旧有些心悸,麋赤雪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圣,虽说圣上是仁和之人,但是到底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难测,况且宫中规矩繁复,不止是只有圣上还有六宫贵人们不能不防啊。
麋赤雪倒是平静淡然许多,早晚的事情,自己跌跌撞撞了十几载,为的不就是今日吗?不过是一个拉开序幕的节点,以后比这更大的场面还会经历的更多要尽快习惯才是。
三日后,正值朝堂休沐麋赤雪辰时起床,沐浴更衣到祠堂焚香祷告,皇城规矩入宫面圣者不可饮食,故而麋赤雪空腹乘坐马车前往皇城的太安门,太安门乃是偏门,宫中规矩四品以上走太和门,四品以下走太临门,无品阶者走太安门。
进了太安门便要下马车步行进入皇城,随身近侍需得在太安门外等候,麋赤雪一人由前来接应的宦官带领着朝前宫走,走过半个时辰后,才正式进入陛下所在的崇德宫,而后领路宦官退下,由麋赤雪自己走过甬道直至崇德殿。
一路上麋赤雪都敛眉屏气,垂目不言,直至甬道上才稍稍抬头左右飞速的看了一眼,皇城庄严巍峨,肃目凝重,五步一卫,十步一守,尽显天家之威。又行至两刻,才渐渐看见一处辉煌明丽雕栏飞檐的华丽宫殿;麋赤雪今日进宫特意寻了较为低调又不失华丽的衣衫,内置白色绸缎交颈衫,外置淡粉色大袖交颈长袍,罩上清透的烟雨拢纱,腰间织锦玉带紧身盈盈一握,身姿修长裙摆垂纱飘动,流云髻用一支繁花玉簪固定,背后的三千青丝婉转飞扬超凡脱尘,仙子落地般的绝色容颜,这一路上麋赤雪直行过来皆是纷纷侧目。
逐步走进崇德殿,迎面便过来了一个宦官装扮太监宫帽宫服,宫帽下满头银色,想来岁数不小了的大太监,手中还持着一柄拂尘俏生生的朝着麋赤雪走过来,麋赤雪暗道:这便是辽国第一宦官,天子近臣,陛下心腹的大内太监总管叶言,侍奉了三代帝王,皇城中除了正经主子,便是他最大了,这样的人自然是争相拉拢的对象,但他却是陛下真正的心腹,谁也无法收买。
叶公公翘着兰花指,疾步走到麋赤雪的身前,眼中带着惊喜的笑意,直直打量着麋赤雪,边看边‘哎呦呦。’的绕着麋赤雪看了三圈儿。
“这就是相爷的千金吗?哎呀呀,这可真是妙人儿啊,这样貌,这身段,这气质,绝了。”叶公公尖细嗓音一边赞叹一边儿翘着兰花指,麋赤雪见了心里稍微有点犯堵。
“麋相之女麋赤雪见过叶公公,叶公公万安。”麋赤雪福身拱手行了一个礼,叶公公急忙哎呦一声,“哎呦,这是哪儿的话,麋小姐是贵人用不着跟老奴行礼嘻嘻。”
麋赤雪微微一笑,“公公说笑了,赤雪乃是晚辈,向公公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行礼是晚辈应该做的,还请公公不要嫌弃赤雪蠢笨有诸多失礼之处,请长辈不吝教导。”麋赤雪说的柔和谦虚,让叶公公又欣慰又受用。
“相爷家的教养就是好,麋小姐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好说好说啊。”叶公公尖细嗓子咯咯直笑。
麋赤雪回以莞尔一笑,“对了,公公,赤雪的外祖父梁老侯爷与赤雪说过与您是旧识,这次赤雪回京特意让赤雪给公公捎带了一件拙物还请公公笑纳。”说着便从怀中掏了一块绿油油的四四方方的玉,递给叶公公,叶公公一见便‘哎呀’一声惊诧的不得了。
“这。。。。这可是文香绿玉啊,这可如何使得呀。”叶公公接到手中看了看一副不好收的样子,麋赤雪尽看在眼中,这绿玉乃是百种药材浸泡制成,一块绿玉需要养育数年,颜色越深质量越好,一块绿玉经过百药浸染佩戴于身侧可防蚊,驱虫提神醒脑,更可缓解疲劳解乏通润。对于长期在圣上面前当差的人来说,这个东西可是无价之宝,故而叶公公才会是又喜欢又不好意思收了。
“公公莫要推辞,赤雪外祖父一片诚心,知晓公公多年来在御前当差的辛劳心中念着旧人旧情自然是理应如此了。”麋赤雪一片诚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