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钥前,莫紫麒亲自送麋赤雪从宫中出来,待行至麋家马车前小南小北一早便等候在侧,待上马车前莫紫麒对着麋赤雪柔声说道:“记得多吃饭。”麋赤雪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马车上小北几次欲开口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在麋赤雪疑虑的眼神下还是说了出来。“小姐,有些话小北知道不该说,但是还是想提醒一下小姐。”
麋赤雪抬眼看着小北,小北继续说道:“我深知现在小姐所行皆为荆棘之路,但小姐选择与四殿下结盟,是否可以再行考虑考虑,四殿下看小姐的眼神并不纯粹,小北担心,日后纠葛过深恐难抽身了。”
麋赤雪垂头自嘲的笑了笑,“我何尝不知,与虎谋皮,岂能善终,可如今我别无他法,陛下面前我仍旧是个待考验之人,若我不能自行解决现下的困境,不能掌握住朝局的动向,又如何能帮助陛下搅动这一池春水,陛下一日不信我,我便一日得不到他的照拂,陛下未给一兵一卒,我乃白衣一个,既无兵也无权,如何能周旋于各大世家之间,只能靠我自己了,如今皇子中势力最大的就是莫紫麒,我也只能借助他来实现自己的计划了。”
麋赤雪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麋赤雪,也认了。”
而后的几天,麋赤雪依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偶尔也会抽时间陪陪母亲和妹妹们,再不然就是去六部交好的叔父,伯父家转转。
只是没过几日,便传来了沿海水患的消息,辽国西境的江州沿海司隶县发生了近年最大的一次水患,据说有一处海域涨潮冲垮了附近的好几个村庄,房屋倒塌,死伤无数,都赶得上一次海难了,更严重的是灾情突至,百姓人人自危,江州沿海一带的渔民百姓们纷纷往内陆迁移,一时间难民丛生,从江州北部到江州南部随处可见的难民逃亡,江州各官府已经出动所有的大小官员,官兵小吏,一面修建防洪渠阻绝和疏通沿海潮水,一面汇集组织难民统一进行安顿,但难民诸多官员较少,一时间未能压制住难民的乱跑暴动,现下整个江州出现了极具混乱的情况,江州总督何大人更是连上了三道奏折,恳请陛下派兵协助。
一时间朝堂上百官焦急,人人献计献策,争分夺秒的商量赈灾之策。甚有者明言,江州乃江王殿下封地,如今亲王封地如此混乱不堪,乃江王殿下治理不当所致,理应严惩;还有人说现下急需派兵协助江州,迅速完成修建水坝疏通海潮,再配合各州郡,州县将难民统一安排归置,如若不然会很快引起民愤,到时候状况会愈发严峻,事急从权应该迅速做出决定,于是根据朝堂上商量出来的应对政策,先推荐一个钦差大臣作为赈灾总负责人,而后由兵部挑选此次入江州协力赈灾的军队。
于是在众望所归下,江王殿下莫紫璃顺应百官之意亲自领命担任此次赈灾钦差大臣,前往江州协理督办此次水患。
而正当万众期待江王殿下的大展身手时,事情急转而下,第二日便听说江王殿下病倒了,没错,此次钦差大臣江王殿下突然病倒了,据说怎么挣扎都爬不起床,朝堂上的官员们都惊奇到不能相信,特意委派了内务府,兵部,以及御史台的人都去江王府探视,结果是真的病的起不来床了;这叫个怎么说法呢,江州水患处理迫在眉睫委派的钦差去不了了。
一时间知道的人都只能暗暗惋惜,但是不知道的人就开始各种风言风语的传起来,什么江王装病故意不想去管封地的水灾,任由灾民暴动,还有的说江王无能力治理此次水患,故而躲着不去,话是越传越烈,越传越难听,传到宫内让陛下都皱眉,江王的生母赵惠妃更是一边强力压制流言蜚语,一边暗暗恨儿子的无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无奈,朝中再一次为钦差之事吵得不可开交,圣旨已下整个辽国都知道皇子即将亲自前往赈灾,没办法这种皇命已出的事情不可轻易更改,于是百官各自开始举荐自己信任拥护的皇子,赵家的嫡系认为既然三皇子江王去不成那就改成四皇子莫紫麒去,而李家的嫡系则认为六皇子莫紫夜德才兼备,才名远播更适合此次赈灾人选,更有林家嫡系认为七皇子已然成年应该放手让年幼的皇子去历练历练,就连朱家在京城的嫡系都推举了太子殿下,一时间争的是难舍难分,各有各的道理,就连陛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直到有个人说起在皇陵的五皇子,本身陛下不愿意的,谁都知道五皇子的德行,赈灾这种事情让他去那不是白费功夫吗,但是有不少人又进言说五皇子毕竟也是陛下的皇子,之前做错了事情但也受到了惩罚,如今去赈灾也算是戴罪立功,做好了就不用请功,做差了众人也都知道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