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思过,禁足于江王府,非诏不得出。
消息传到麋赤雪这里,麋赤雪也只是笑笑,小南还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大的罪名昭然若揭,居然就只罚了禁足,陛下可太仁慈了。”
麋赤雪笑了笑,“倒是可以预见这个结果,我本来的意思也没想重创江王,毕竟赵家这一系在陛下和天下人的眼中都很重要,不看僧面看佛面罢了,虽然陛下没有重罚江王,但是如此一来,江王的名誉,威望,以及能力都被天下人看了个通透,他今后若还想夺嫡,怕是希望渺茫了。如此一来,也算是还了莫紫麒的一个人情了,而后赵家还有惠妃那里不支持他也是不能够了。”
不过,麋赤雪可没想事情这么简单的过了,江州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难道就为了禁足一个江王,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朝堂没安静几日,众人刚在江州一案中松口气,却又听见兵部尚书秦大人另又上报一事,说是此次赈灾在难民中擒获不少北鸣国细作,已全部押解归案,本以为是些流民的恶作剧,但是经过这几日的盘查审问后,才发现是真的北鸣国民,那些个细作受了刑说自己是从北境城中自行过来的,北境关卡并未盘查其身份,故而未有起疑,兵部大惊,于是第二日便立马上奏,北境乃边关要塞之地,几个细作便可轻松过关进入我国境内,想来北境的防控镇守是有疏忽了。
此话一出,包括在场的太子殿下都变了脸色,如今皇子中可以临朝听政的也就是太子和江王,江王如今被禁了足,就只剩他了。太子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他的喉咙一般,但尽管是无所谓还是感觉有些不适。
兵部的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北境乃边城要塞,出了门就是北鸣国,这么重要咽喉之地竟被几个细作说进来就进来了,那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边境镇守的统帅消极怠工,疏于防范。北境的统帅是谁,那是太子外戚,护国公朱老将军,圣上的老丈人,皇后娘娘的父亲,权势滔天的朱家谁敢说,即使是兵部全程的字眼都是在北鸣细作的身上,丝毫没提过护国公一个字,就连当初亲自擒获细作的五皇子都是借着兵部的口说出来的。
堂下朱家的嫡系立即开始辩解,护国公一片忠君爱国,镇守北境多年虽时有异族进犯,但从未出现过战乱,且护国公上了年纪还未敢一日懈怠,朱家更是多数子孙皆在前线镇守边关,怎能仅凭几句细作的说辞就否定了护国公的功绩啊;太守,太尉一行朱家心腹纷纷维护着朱家的忠心,且频繁的朝太子殿下使眼色,希望太子殿下能替朱家美言几句。
太子殿下面上仍旧是一片漠然,就是不开口,陛下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那便让护国公回京述职,解释清楚吧。”
‘硒’众人一阵吸气,回京述职,北境回京述职几百里,往返都要数月,护国公镇守北境多年,突然离开守地会不会引起异族的猜疑,届时如若敌军来犯,那可是战火连天的大事了。于是几个胆子大的朱家嫡系纷纷跪地要求陛下三思,边关要塞太过重要,不可随意让守城统帅离守,扑啦啦跪了一大片,陛下皱了皱眉头,正欲说辞,就看见其他世家的也纷纷效仿跟着跪了一大片,各个口中念念有词,什么护国公功勋卓著,为辽国立下汉马功劳,什么北境不可一日无帅,会引起军心不稳,异族虎视眈眈会引起猜忌,以免途生战事,云云。
总之是把护国公说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辽国的中流砥柱,稳如磐石等等,说着说着朱家的嫡系就觉得愈发不对劲了,因为越说越过了,直接上升到捧杀了,但是官员沸腾,特别是御史台的一群嘴皮子,更是让他们无法开口再继续辩解。
果然,一阵喧闹后,就听见上首的陛下面带着寒冷的笑意,声音透着轻嘲,“你们的意思是,辽国离了他护国公就要亡国了是吧?”陛下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了整个大殿,也穿透了整个人心,朱家的嫡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狠狠的看着白家的人,赵家的人,甚至是刚才也没少说几句的李家的人和林家的人。
什么叫做功高盖主,什么叫做天子一怒,现在文武百官怕是有些深有体会了,朱家再有能耐功勋再卓著,那也是臣,君下臣,替陛下镇守住边境乃是臣子本分,怎可仗着军功就拥兵自重,不受管辖,连回京述职都不做,这简直是顶风作案,藐视天恩,别说陛下不容就是百姓都不容,没有为臣的本分,迟早心生异变,难不成朱家要造反不成。
百官心中皆是如此所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朱家是不是要造反了,故而都看着一直直立站着没动过的太子殿中,太子似乎是可以想象他们心中在想什么,故而一个不屑的冷笑,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