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麋赤雪忽然说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年初的确是刚从渝州回京,但是臣女未到过凤阳,而是到了绥州便直接去南鲁盘桓了数日,继而从渭阳径直回的金陵。”麋赤雪缓缓的说着,声音轻巧,并给了莫紫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愿莫紫杰可以瞬间领悟。
“胡说,在凤阳林家别院的明明是你,你休要狡辩,本宫有证据不怕你不承认”德妃的疾言厉色让麋赤雪很难堪。
莫紫杰心疼的看了麋赤雪一眼,抬头厉声说道:“不知道母妃在哪里听的谣言,就这般的相信,来中伤儿臣。”说着便朝陛下拱了拱手,“父皇,儿臣年初的确是在凤阳停留过,但未与女子接触,林家别院中除了女仆未有其他异性,此事,凤阳侯,凤阳候世子皆可作证。”
莫紫杰说着挑着眉看了一眼席间的凤阳侯和世子萧璟,那一个眼神一出对方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随即凤阳侯立即上前朝着陛下拱手,“回禀陛下,七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可作证。”其实凤阳侯也不明白为什么德妃这么偏执,反正都是为了七殿下,有什么好争的,他是七殿下一党,可不是林家或者德妃的人。
“你!”德妃气的一指,“有些事情,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光听你一个人片面之词就足以取信的。”她说不过自己的儿子,侧身就来找麋赤雪的麻烦,“麋小姐,你说你没去过凤阳,就没去过凤阳吗?七殿下既然想隐藏,那也得拿得出说服人的证据,你有吗?”
德妃的咬牙切齿和麋赤雪的淡定从容,形成鲜明对比,众人只觉得德妃的偏执在仗着权势压制丞相家的小姐。但是反观殿中并排而立的莫紫杰和麋赤雪,为何会觉得他俩如此相配,才子佳人,俊男美女,门当户对啊,众人一阵唏嘘。
迎上德妃的目光,麋赤雪亭亭玉立的垂直腰背,轻声说道:“娘娘,臣女有证据,臣女路过渭阳时,见过渭阳候孟大人,孟大人,可以为臣女作证。”麋赤雪说完看了莫紫杰一眼,眼神中透着狠厉和精绝,饱含着深意。
莫紫杰一顿,立刻会意,和麋赤雪一同转头看着席间的渭阳候孟渝,孟渝突然莫名其妙的被点名愣了一下,但一瞬间孟渝也想了很多,麋小姐的眼神带着精绝的从容,而七殿下的眼神带着威胁,审视,还有一份意味深长的等待,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显然麋小姐在说谎,自己并未见过她,但是她为什么说谎,只能说明和七殿下私下接触的女子就是她,那么他现在该怎么说,说没见过,立马得罪丞相府,得罪七殿下,说见过,得罪德妃,孟渝想了想自己为何思考这么久,这不是明摆着吗,看七殿下这至死不渝的劲儿,是摆明了站在麋小姐这一边,那麋小姐以后很有可能就是七皇子府的女主人了,那也就是说权倾朝野的麋相最后会站在七皇子殿下这一边,那自己还犹豫什么呢,这么大的夺嫡胜算,他孟渝除非是傻了才会去得罪。
所有人此刻都盯着唯唯诺诺筹措不堪的孟渝,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渭阳候起身朝着堂下一站,拱手向陛下行礼,边说话边来回看了又看莫紫杰和麋赤雪,“回禀陛下,微臣….”所有人竖起耳朵,包括殿上的陛下,德妃,全部死盯着渭阳候,渭阳候此刻感觉压力山大,最后再看了一眼莫紫杰邪睨的眼神,沉声开口,“微臣的确是在年初的时候见过麋小姐。”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不禁唏嘘,今日这宴会闹的你说,竟然比曲澜阁的戏还精彩,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下,德妃猛然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麋赤雪感觉自己一败涂地,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浸淫深宫多年竟然连个十七岁的丫头都斗不过了。
莫紫杰仰头嘴角邪魅的笑着,看了麋赤雪一眼,目光带着深情,赞赏,欣喜,情真意切。麋赤雪没有理他也不看他,因为这事儿肯定还没完,莫紫杰这么混账,陛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见陛下抬头睥睨着莫紫杰,沉声说道:“既然此事已清楚明了,纵然你母妃听信传言误解了麋家丫头,那你所谓的心悦之人到底是谁啊?”
陛下的话清晰深厚,带着不怀好意的戏虐,仿佛说着:想把朕当傻子是吧,朕偏不如你的意,敢在圣上面前摆弄心机,岂能让你俩轻轻松松脱身。
但是稍微有点出乎麋赤雪意料的是,莫紫杰此次未见紧张为难之色,也未见想要顶撞违逆装作不承认的样子;而是一面春色笑容满脸,仿佛炎炎夏日的一股凉风温柔拂面,仿若放开心怀一般光名磊落的大声回道:“父皇,儿臣并未征得她的同意,请恕儿臣不能透露她的身份,还请父皇恕罪。”
莫紫杰说着便直勾勾的看着麋赤雪满面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