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行的就是平礼,那可真是太不成个样子了,文德宫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若是哀家不以儆效尤一番,那皇宫可就乱了套了,所以,昭仁公主你可认罚啊?”
麋赤雪沉默一下,叩首在地回道:“赤雪认罚,定当谨记太后教诲。”无论她今日说什么太后都是会罚她的,即使那日在文德殿她对陛下行了跪拜大礼的,但是太后是不会管她这么多的。
太后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恩,是个好的,那便去乾清宫的过道边儿上跪一个时辰吧,跪完自己回去就行了。”
麋赤雪心如死灰,周身寒意四起,乾清宫乃是朝政之所,她现在去罚跪可正好赶上百官下朝的时间,太后这是要折辱麋赤雪的尊严,来护卫皇室的体面了。
麋赤雪没说什么垂头再次磕了一个头便起身走了出去,出了太后的宫门小南小北迎了上来,急忙问着怎么样了,麋赤雪咬着嘴唇用尽了全力忍住心中的胀痛,一步一步的朝着乾清宫走去,小南小北满脸的急色脚步匆忙,到了乾清宫的过道时,麋赤雪尽量挑了一个稍远的空地上跪了下来,小南小北一惊急忙也跪了下来。
麋赤雪死死的咬住嘴唇,脊背挺的直直的,无任何弯曲的样子,双手死死的捏着裙摆,两眼放空呆滞的看着远处,心里像被万箭凌迟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只有一个信念:忍住,忍下来,不要哭,不要低头,忍住。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百官下朝了,出了大殿就看见麋赤雪远远的跪在广场上,众人皆是一阵唏嘘不已,悄悄的在说着什么话,麋赤雪不想听也不愿意听,众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尊严,践踏着她的灵魂。
身后的小南单手捂着自己半个脸,嘴里哼哼唧唧的怒意滔天,忍不住的抱怨道:“我们到底来干什么来了?我的天,这皇室都是什么人啊,愚昧无知狂妄自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咱们在辽国什么时候被这么羞辱过,真的是,我真的要气死了,真的要气死了,都怪那个临王,发的什么疯闹这一出子,现在好了,给他收拾烂摊子不说还被当众羞辱成这个样子,哎呦,我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南越说越生气,被小北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少说两句吧,还嫌小姐不够难受是不是。”
小南侧头无奈的咬牙切齿,简直是恨毒了那个老巫婆,心想着要是依着她往日的脾气早就一剂药给毒死了事,越想越气。
此时远处的某个高耸的宫殿房顶上,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哎呦喂,这场面,也就只有她能这么坦然的面对了,要是我都得害羞的钻到石头缝里去了。”
旁边一个更加沉稳的声音响起:“啧啧啧,这殿下得心疼成什么样子啊,你说,啧啧啧,不敢想象啊。”
说完,刚才那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急忙道:“嘘,你小声点,没看见殿下已经是一脸的杀气了吗,太可怕了,咱们赶紧走吧老七....”
一个时辰以后,麋赤雪一动不动,小南看了她一眼急忙说:“小姐,一个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麋赤雪仍旧一动不动,小南又说了一遍,就听见小北叹息一声道:“你消停会儿吧,太后宫里至今没有内监出来,现在走不了。”
小南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无语,恨不得将地上捶出个洞来,然而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麋赤雪开始有些晕眩,寒意从双腿上逐渐蔓延,她死死的咬住牙齿忍着疼痛,粗粗喘息起来,这时才远远的看到太后宫中刚才的那个管事儿内监,迈着闲庭信步朝着宫门走去。
小北急忙起身一把将麋赤雪扶了起来,麋赤雪的膝盖已经麻木了,缓缓的伸直舒展才站了起来,小南小北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夜幕渐渐降临,麋赤雪的心好像被刀子割破了一样,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回到小西楼,清圆看着气氛不对,试探的问着麋赤雪还要不要吃长寿面,麋赤雪拧着眉心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沉的说了句话:“给我拿一壶酒来。”
三人皆是一惊,小北急忙回道:“小姐,你没喝过酒,而且一天都没吃饭,不能喝啊。”清圆和小南也是点头说是啊。
但是麋赤雪垂着头不为所动的说道:“喝了会死吗?不会的话就给我拿来吧,至少我不会那么难受。”
悲怆的眼角微微下坠,眉心凝结成了寒霜,可能心中俨然苦涩的麻木了吧,小北看着这样的麋赤雪不再说什么了,转身递给她了一壶酒,玉色的琉璃瓶中荡漾着透明的液体。
麋赤雪拿着酒看了一眼,随后漠然的吩咐道:“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三人带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