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下茶杯平淡的说道:“朕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孙子出生….”
麋赤雪闻言诧异的撇了撇嘴,“父皇,您目前为止可有大几十个孙子了,您那三十多个儿子各个都是子孙满堂呢”。
“那些能算吗,朕就赫连玦一个正经儿子,那些都不算。”陛下垂着眼睛好像说的很认真的模样。
麋赤雪呵呵笑了笑,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儿了,“父皇,您知道赫连玦的没心没肺是遗传谁吗?”
陛下:“谁啊?”
麋赤雪摇摇头她不想说,于是又十分有诚意的点点头说道:“行,您放心,我尽力,尽力。”
“尽力?”陛下眉眼一挑,立刻哀声道:“哎呦,朕的心脏又不舒服了,来人啊,服侍朕休息,宫宴可能参加不了了。”说着宫人就立刻过来准备扶她。
麋赤雪咬着牙齿挤出一个笑脸,一把将宫人推走,亲自扶着陛下说道:“行,父皇,我一定做到必须做到,您放心,我发誓行不行。”
她也终于知道赫连玦的腹黑是遗传谁了,一早知道自己要来求他,先是上来一顿冷嘲热讽让你心生歉疚,然后再出言安抚让你放松戒备,接着一招苦肉计直接道出最终目的,最后不怕你不答应,你前脚不答应他就扎你的心,后脚不答应他就装病不去。
漂亮,好一招连环攻心计,她居然还傻傻的以为赫连家有一个好人?赫连玦那只腹黑的狐狸能有一个温润善良的父亲,她麋赤雪果然是昏了头了才会相信。
陛下看目的达到了,便立刻长舒一口气的眉眼舒展,心情也愈发好起来,麋赤雪气闷的不行,然后就看见陆大人从外边儿躬身走进来,朝着二人行礼说道:“陛下,太子妃,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去家宴殿了,那边儿的人都已到齐就等着二位了。”
麋赤雪走过去扶着陛下起来,然后跟在他后边儿走了出去,陆大人扶住陛下的胳膊看了看麋赤雪,打趣的说了句:“太子妃可是要快点儿去才行,殿下刚才一个人去的家宴殿,沉着脸寒着眉眼的把大家都给吓的不轻,这还哪儿是家宴啊,估计等会儿酒都不敢喝一口了,陛下您瞧瞧看,您这儿媳妇多能干啊,离开一会儿就让殿下牵肠挂肚的。”
陛下冷哼了哼觉得十分的鄙视,他边走边朝着旁边看了一眼麋赤雪,低声道:“这是太子妃的能耐,谁还能管得住他啊。”
麋赤雪苦笑了笑,委屈道:“父皇,我想了想您刚才说的事儿,就是您急着抱孙子的这个事儿,其实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赫连玦那儿,他….”她不好意思说了,她总不能说你儿子说想等到您驾鹤西去了,他才考虑生娃吧。
“朕知道啊。”陛下云淡风轻的说着。
麋赤雪一惊,“您知道?”不会吧?有点吓人啊,她的心慌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陛下继续说道:“朕自然是知道这小子的想法,朕的儿子朕还不了解吗?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朕为难不了他,只能来为难你了,他不愿意你就想办法,因为你已经答应朕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不,你不是君子,但是你刚才发誓来着,所以没得耍赖。”
麋赤雪停住了脚步,感觉自己心脏漏了一拍,她这是又被赫连家的给算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这么聪明睿智的一个人竟然被赫连家的父子俩同时拿捏,这赫连氏的人都是黑狐狸投生的吧?
话说赫连玦那边,宫人伺候着穿戴完毕了后他又在御书房看了会奏折,才在蓝汐姑姑的催促下去了家宴殿。
太子殿下一袭暗红色桑蚕丝锦缎交颈太子宫服,前面绣着八龙戏珠,后面绣着云海飞龙,下摆间绣着碧海潮生旭日东升,交颈领上鎏金刺绣嵌着八十八颗鸽子血红宝石,宽宽的黑色刺金玉带上描龙戏凤紧紧的系在腰间,让他整个人显得高大修长玉树临风,他腰间挂着麋赤雪给他挑的白玉玉佩,脚上踩着太子妃同款豹皮长靴,如墨般的长发编成无数个辫子,一半拢于脑后用于拖住黑玉王冠,一半散落在肩头和身后,那黑玉王冠乃是赫连玦独有,只有被长生天选中的王者才能佩戴,因为那是出自巫灵阁的传世之宝,历经千年之久的黑玉王冠。
家宴殿里坐满了人,上首的三个位置空着,左边是男席右边是女席,男席第一排是藩王和四军主帅,第二排是亲王皇子,第三排是朝中重臣和男眷,女席这边儿第一排是宗室内外命妇,第二排是皇室公主女眷,第三排是世家夫人小姐们,洋洋洒洒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众人看着时间都到了,又焦急的等了半天,然后就见到太子殿下敛眉含目的冷着脸出现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