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伞下是一个绝色仙姿的女子,她身影纤瘦皮肤白皙,如雪般的身上配着粉白的交颈大袖华服,风一吹她的华服裙摆便轻轻起伏,肩头上的银狐狸毛披肩也在微微荡漾,让她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超凡脱俗。
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两个撑着伞一身儿玄狐皮披风带着珍珠首饰的女子,三个人的出现将秦淮河上的婉约风姿瞬间压了下去,所有的景致都黯然失色起来。
花船上,麋赤雪拢了拢披肩,一手捏着披肩的边角,一手拂了拂鬓边儿的发丝,她侧头看了一眼簇拥着她的一品堂老大们,仇洛撑着伞和自己并排立于船头,他俩的左边是小南小北,右边儿是阿赞和阿烈,后面的九个人站了一排。
这阵仗还真是不小啊,光是人人都认识的这身儿玄光斗篷就已经让人胆寒了,麋赤雪心中一笑,伸手就出去接了接细小的雨滴,大袖滑落露出了一截莲藕般的小臂,仇老大立刻皱了皱眉心,冷声道:“放下来,当心生寒….”
麋赤雪一愣,立刻就将手臂放了下来,撇了撇嘴角然后又继续看着湖中的雨景,左右身后的人都在默默的窃笑。
这时远远的就能看到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出现了不少的画舫,花船,看来南州人的确是安逸享乐的代表啊,大雨天出来赏雨观景之人如此之多。
正对面不远处的雨幕中,河面上停留着一艘叫做曲流殇的画舫大船,最高层的船舱厢房中,有五个人正立于窗前看着湖中心的小花船,这五人正是昨天出现的南风馆的三男一女,和一个称为令主的绯衣美人儿。
绯衣女子盯着花船头的那个绝色身影,邪魅的说道:“看见了吗?做杀手就应该像人家那样,气势超群,气派有余,那才是绝顶杀手应该有的模样。”
他身后的四人脸色皆是暗淡了一分,心中顿时腹诽起来,谁都知道西夏太子赫连玦有钱有势,他的一品堂自然是富贵有余,气派十足了。
此刻花船上,小北担心麋赤雪感觉冷便递了一个赤金的手炉给她,麋赤雪接过来之后瞬间感觉暖和多了,于是便问起了昨天的事,“珈蓝阁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吧,昨天一来就杀了人家两个人,他们也真沉得住气,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仇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淡漠,自己不说话就朝着后面看了一眼,老酒鬼魁山立刻上前走到麋赤雪的身旁解释:“太子妃,倒不是他们沉得住气,估计这会儿还在忙着搜集您的消息呢,给咱们下帖子的就是珈蓝阁,他们在江南盘踞多年了,也和九保堂对立多年了,号称江南第一杀手组织,里头有个四大护法还不错,分别叫北饮,南麓,西绮,东彘,三男一女有点儿能耐,昨天阿烈杀的就是这四个人的手下,他们现在有一个令主,是个女子,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效忠一个人,就是珈蓝阁幕后的阁主,叫….”
魁山停顿了一下,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了,麋赤雪轻声一笑,“本宫知道,听闻前朝南国不少贵族遗留下来,其中有一个比较出名的便是出生正统的魁氏皇族嫡系,在南州盘桓许多年,以南州王自称,养杀手培养死士,是江南出了名的地下皇帝,没说错吧?”
“太子妃所言极是,的确是属下的堂兄,名字叫魁蓝,他生性狡猾阴险,性格偏执疯癫,不过太子妃不用担心,无论是他还是珈蓝阁,在一品堂面前不值一提,他既然敢和宁元帝同流合污挑战殿下的权威,那一品堂自然是不会留着他。”魁山颔首示意。
麋赤雪当然知道不能留他了,这个魁蓝仗着自己是南国的遗孤,在江南地界横行霸道多年,据说是有南国当年留下的巨额宝藏和培养死士的训练场,所以才敢在南州称王无恶不作,创立了珈蓝阁这个杀手组织,专门干杀人越货的阴私勾当,就连九保堂都不放在眼里,无法无天到极致了,如此十恶不赦之人不收拾他收拾谁呢。
远处雨幕中的曲流殇画舫中,五个人还在观察着对面的花船,这时从厢房的外边儿缓步走进来一个男子,衣着华丽锦绣,手拿一把象牙折扇,金冠束发玉面俊俏,只是眼角的寒意和冷峻显得整个人十分的难以亲近。
他面容生硬没有表情,眸子里的光芒不见丝毫温度,周身气质也是如同寒冰一般冻彻心扉,船边儿的五个人见他走了进来,纷纷转身俯首行礼:“属下参加主公。”
这便是珈蓝阁幕后阁主,人称南州王的暗夜皇帝,魁蓝,只见他单手背在身后,缓步朝着窗边儿走去,绯衣女子立刻上前将他身上的墨狐裘披风解下,脸上带着欣然的笑意问道:“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呢,主公怎么过来了,这边儿的事儿属下们会处理好的,主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