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窗外寒寂无边,微风摇曳着枝头上的娇蕊显得格外的静谧,丑时已过,新的一天又要来临了,屋内炙热的气息久久未能散去,渲染的人心更加迷离。
麋赤雪躺在贵妃榻上,轻轻抚摸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太子殿下,二人被汗水浸湿肌肤紧紧贴合在一块儿,她算是累到极致了,但是反观太子殿下还是一副精神斐然的样子。
“赫连玦,中都到底进来了多少人啊?为什么连守备军都牵扯上了?”麋赤雪的声音小而和煦,如同暗夜里的呢喃私语。
赫连玦在她耳边微微喘息,吻了吻她的耳后低声道:“太子妃又看出什么了?”
“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感觉近日一直是多事之秋,你虽故意瞒着我,但很多事情有些昭然若揭,我定然是瞧得明白。”
她说完,赫连玦的眼睛便带着无形的笑意,“说说看,哪里昭然若揭了?”
麋赤雪拂了拂他背上的发丝,感慨一声:“自除夕夜那日至今,我可再未见过阿赞和阿烈,还有一品堂那帮子人了,再者,我后来想了想,从我们在江南开战,直至回京过年,这中间我都忽略了好些事情,但我清楚,我会忽视,你太子殿下一定不会忽视,所以,太子殿下一切的计策都显得昭然若揭了。“
她说完侧头贴着他的额间,带着一丝的忧郁,“只是....这一局我们还会赢吗?”
赫连玦嘴角一勾,眼中含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赫然起身后就将她横抱了起来,随即便朝着洗漱殿的温泉浴池中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太子妃放心,我们永远不会输....”
麋赤雪百感交集的叹息了一声,若是真如这般简单就好了,西夏和东辽的博弈这几年从未间断过,这一局又一局的阴谋谁又能算真正的赢家呢。
朝宗二十八年,辽国准皇后麋赤雪入西夏做太子妃,至此一去不复返,同一年西夏太子和东辽新帝正式宣战,可是第一局宁元帝就以失败收场,他虽策反了西夏第一女特勤赫连娜,但西夏太子却夺得了东辽的准皇后,西夏天女麋赤雪。
接着宁元帝又设了第二局,先是利用海匪潜入沿海布置影卫暗桩,再是利用莫紫杰离间了赫连玦和麋赤雪,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他最后却再次大失所望,因为他没想到此时的麋赤雪已然是心有所属,不仅没能离间成功两人的感情,还被将计就计的西夏太子清除了整个修罗场精锐,第二局中赫连玦再次大获全胜。
朝宗二十九年,宁元帝设下第三局,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挑动北鸣兵变,吸引西夏太子分身无术,接着一招攻心伐谋成功引诱了麋赤雪回国,可是宁元帝终究是低估了西夏太子的实力,也高看了麋赤雪的凉薄之心,这一次赫连玦不仅煽风点火顺势拿下北鸣,还铤而走险带着麋赤雪在东辽之境全身而退。
正是因为东辽这接二连三的败局,让位于皇权之外的江湖势力迅速崛起,成功引出辽东昆仑和辽南苍山一脉的出手,道法圣门德高之地,出手必然不凡。
漫天过海下毒蛊,偷梁换柱引蛊种,直接让西夏太子见识到了道家的实力,也让他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误,尽管太子殿下覆灭了暗夜门,屠杀了苍山之地,肃清了江湖恶势力,但却也让这浮沉虚渺的第四局成了他心中一生的痛。
而在江下大设的第五局之中,看似是宁元帝的飞蛾扑火,损人不利己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让西夏太子得以釜底抽薪,顺势而下收服江南属地,但麋赤雪知道,这一切都是在为这如今的第六局做铺垫。
第四局中首次出手的苍山,陨灭西夏太子一双嫡子,成功的展现了他精绝的手段,而如今这正在蔓延的第六局里,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幸运了。
无尽妖娆的夜晚总是格外短暂一些,麋赤雪被赫连玦从温泉浴池里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正了,天色渐渐微亮,酣战了一夜的太子殿下才安安稳稳的上了床榻歇息。
郭外香台胜日登,天花曾现六朝僧,宜春犹载屠苏酒,不夜先观太乙灯,柳上轻烟吹作雨,梅前残雪积成冰,旧游更向新年感,草色青青似杜陵。
正月间的岁月格外悠闲一些,自从那日初五结束了所有的祭祀和宴请活动,皇城中的所有人皆是松了一口大气,终于不再繁忙的脚不沾地,来回奔走了。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按部就班,整齐有序,南宫总政处三十六司,皇城禁卫司五千禁军,各宫府处府司皆是正常运作起来。
北宫的太后娘娘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留恋佛堂吃斋念佛,据说近几日还得过一场风寒,幸而北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