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不知晓。
她心里隐隐生着怒火,越烧越热,人人都道她仁善,所以仁善被人欺是吗?陛下看她心软,自己被他的子女谋害也要让她开口给他的子女求情,百官看她仁义,明明是他们目光短浅,却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逼迫自己成全他们的忠义。
世家看她心软,就敢名目张胆的给她挖坑算计,就连她身边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人也一样,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怪罪他们,就被纵容的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一个一个是想瞒就瞒,想藏就藏,毫无顾忌。
还有赫连玦,最为可恨,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心里永远藏着事儿,将自己当什么人了,真是可笑,什么时候仁善不再是治世之道,成了被人利用的筹码了。
她暗自捏了捏拳头,浑身散发着寒意,赫连玦在一旁瑟瑟的想拉她的手,但是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赫连玦心中悲叹,自己冤枉的很,委屈的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牵连呢。
宴会还在继续着,旷野的风吹的人们心中惬意舒适,百官间的微妙气氛很是不一样,开始的珠玉在前让所有人的心中有了一丝窃喜,但是随着储妃娘娘的面色愈发不对,各大世家就已开始隐隐不安了。
酒至半酣,一名穿着淡青色鎏金骑装的少女走了上来,她身量修长亭亭玉立,面容白皙透亮,秀丽清爽,一把长长的头发扎成了无数个辫子一起拢在脑后,整个人明媚靓丽的如同朝阳,将周围的灯火璀璨都给生生压了下去。
只见她行至场中朝着上首的二位殿下叩首行礼,而后轻轻开口声音如同黄鹂鸟,“臣女夏侯舒媛,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姑娘神采奕奕,顾盼神飞,看着非常的讨人喜欢,若是没有刚才东方家的事情,麋赤雪兴许很是开心,但是经过方才的事情一闹,这会儿她是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
看着场中的人只是淡漠的问了句:“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是吧,夏侯小姐是有何事啊?”
夏侯舒媛垂了垂眼帘,显然也感觉到了储妃娘娘的淡漠,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回禀娘娘,臣女听闻守备军的云将军武艺高超,身手不凡,特意想来请教一番,算是给二位殿下饮酒助兴了,还请殿下应允….”
又来一个,果真是惦记着她的人啊,麋赤雪心中冷哼,未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冷毅的云烈,而后淡然一笑:“西夏民风开阔,武艺切磋而已,无伤大雅,只是你一个女孩子挑战我们西夏有名的少年将军,挺用勇气的啊。”
场下的人还未开口,身后小北就立马解释道:“这个姑娘自小习武身手不错,夏侯家世代武将,他几个兄长全部都在军中多年。”
麋赤雪垂了垂眸子,直直的看着场下的人,朝着云烈问了句:“云将军,夏侯小姐特意要向你讨教武艺,你怎么说啊?”
阿烈凌冽着眸子,一脸的淡然,朝着麋赤雪俯身行礼之后就回了句:“末将历来习惯,出手必取人性命,夏侯小姐若是不介意将命留这儿,末将倒是无所谓。”
他桀骜不驯又带着冷厉邪气,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愣神了一下,麋赤雪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说的这么直白,还是这个混蛋机灵,拒绝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还一劳永逸。
但是却让场下夏侯家的人感觉尴尬不已,气氛一时间很是怪异,夏侯家的姑娘也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原本遇到这种情况,他们预料的应该是储妃娘娘心软,不好意思让姑娘这么没脸,所以会出言让云将军点到为止。
但他们这次却想错了,储妃娘娘上过一次当,还会再上第二次吗?当然不会了,故而麋赤雪就这么无所畏惧的看着他们,夏侯家的人见娘娘如此坚决也不再勉强什么,急忙上来了一个人将夏侯小姐拉下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宴会继续的就有些勉强了,蓝汐姑姑赶紧让人抬上来各种动物的肉,在篝火旁烤食,这是旧例也是风俗,但是麋赤雪却没有心情吃了,带着人就回了中区的帐篷里。
太子殿下原本想跟着离开的,毕竟误会这种东西一定要尽早解释清楚,因为时间拖得越久误会就越深,他明明是带太子妃出来开心的,可别心没开先气一肚子火了。
但他还未站起身,一堆中枢官员和兵部的武将们就围了过来给他敬酒,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妃清丽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身后的女使们都跟在身后,但见她不悦皆是垂目不语。
麋赤雪一路拧着眉眼不说话,回了营帐就在拓跋敏和宫人的侍奉下泡了玫瑰花瓣的澡,而后又穿着寝衣上了床榻歇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不痛快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