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心中有数,他所谋之处不过其他,我赫连玦不屑一顾,道法自然,人定胜天!”他冷毅的眸子泛着狠厉的光,让人看了心生害怕。
麋赤雪不懂他为何突然阴鸷起来,浑身散发着戾气,于是便紧紧抱着他试图给予他一些温暖,二人沉寂了半响之后,她才悠悠的吐出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沉默,随之而来的沉默占据了所有的空气,在太子殿下怀中的麋赤雪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默到无法忍受时,才听到头顶上传来冷冷的一句话:“为何如此问?”
她蹙了蹙眉,也诧异自己竟会如此问,而后咬着嘴唇思虑道:“也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一直想的都是扼杀他的阴谋,可这个方法只会治标不治本斩草不除根,他博古通今实力超群,只要他在一日我们便一日不会消停,所以才会有些奇怪,按照你的性子不是应该让一品堂出手好一劳永逸吗?”
她说完后赫连玦仍旧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紧了紧双臂,将她结结实实的环在怀中,声音深沉而又缓慢:“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
太子殿下亲昵的将头窝在她的脖间,眼睛却直直的看向前方,他那两只深邃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幽深黑亮凌冽清寒,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仿若地狱魔鬼一般,要生生撕下这人世间的一切虚伪。
仲夏时节,天气炎热,池边竹林洒洒作响,迎合着习习凉风,宫中的女使宫人们聚在湖边亭子里赏花观鱼,而花园中也是百花争艳璀璨夺目,韶华斗丽,芬芳满园。
听说北宫的后妃们仲夏节气还要惬意些,除了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观花攀比,人比花娇以外,还会倚栏在水阁旁临水梳妆,她们都喜欢听着淙淙水声,一言一语的讨论着哪个胭脂不错,哪款头饰更配华服。
麋赤雪近日总是有些心生不宁的,心里郁堵的厉害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于是每日早起之后的时光都是在清凉之地度过的。
东湖边儿上有八个亭台水榭,其中最凉快的就是蓬莱水榭了,坐落于湖边儿上不仅避开了烈日,还南北通风。
今日是五月初十了,朝堂无事,赫连玦下了朝之后就也来了蓬莱水榭这里,晚上是宴请新科进士的琼林宴,这会儿宫里上下都忙碌着,也就只有她俩忙里偷闲,在此逍遥度日,消解浓重的暑气。
蓬莱水榭的临水阁窗前塌上,宫人在上面放了象牙簟,中间置上一张弯腿樱桃木的榻桌,桌上放着白玉棋子,塌上左右两边都放着满满的冰盆,冰块上散发着凉气,让整个临水阁都清凉的很是舒适。
麋赤雪倚在榻上,一时看看窗外满湖的绿荷红莲,一时在棋盘上落下几子,很安宁也很淡然,只是眉眼间有那么几丝的不安,让她清丽的面上犹如一朵染上冰层的雪莲。
赫连玦知她心绪不宁,本不想打扰她安静的,但看不得她不开心,便坐到她身旁揽着她,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可麋赤雪就是有些提不劲儿,让大家都很无奈。
“赫连玦,我听说陛下近日又身体不适了,你若是有空就去瞧瞧吧,父子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去和陛下好好认个错,他那么疼你定然不会再怨你的,好不好?”她倚在他的肩上,手里拿着一颗白子有些举棋不定。
她近日只要一想到荧惑守心指的是陛下,心里就异常的难受,有一种无助的困惑感,她发现自己在这赫连氏的皇宫里,既劝不了储君,又不能让帝君满意,她可真是太失败了。
赫连玦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如嫩蕊的脸,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太子妃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你这般郁郁寡欢的模样,可是要将我们都担心死啊?”他说着还不忘看了看凉榻边儿上站着的小北她们。
麋赤雪有气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又是白说了,赫连玦这个人在她面前无底线无原则,可对待除了她以外的人却冷血无情,铁血心肠到极致。
一旁的小北观察了她好几天,见她总是这样有些郁郁不安的,心里便有些疑惑也有些诧异,她伸手接过若离端过来的冰镇红瓜果浆,走到榻前递给太子殿下。
“现在暑气正重,太子妃喝些果浆吧。”她温柔又体贴,看着太子殿下将白瓷碗中的果浆喂到太子妃的嘴里,可依旧是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见状,她立刻招手唤来了小南,让她给太子妃诊诊脉:“是不是白日里暑气太重,气血两虚了?”
小南走过来倚在榻前,接过太子殿下递过来的小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