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之目的皆是来中都参拜奉国寺上香供奉的,原本此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微臣偶然听闻,这批北域子民口中有传出关于翰林院大学士端木大人之女的一些传闻,所以不得不重视起来,加之陛下今日提起此事,微臣便不得不提前禀报出来,还请陛下恕罪。”
他不卑不亢的说完,陛下脸上显而易见的露出了怒意,他不愠的瞥了一眼太子,而后朝着完颜蒙昉厉声道:“完颜大人可不要胡言乱语,大学士之女马上就是太子的侧妃了,你若是胡乱污蔑中伤,可知后果啊?”
他可是完颜家的嫡系,对于陛下的威胁一点惧意都没有,反而是表现的一副忠君谏言的模样,“陛下恕罪,微臣并非污蔑中伤大学士之女,只是今日当着大学士还有百官的面将此事禀明,想来陛下和殿下定能理解微臣的一片苦心。”
他俩拉扯了几个来回,群臣都听得烦了,内阁的几位大臣带头开始不耐的嘀咕起来,齐大人更是甩着袖子质问完颜蒙昉:“究竟是何传言,你赶紧仔细道来,若是小事就不要提了,若是大事就说的清楚一些,殿下乃储君,储君身边儿的人若是德行有失,自然是万万不可的!”
眼见齐大人都发脾气了,完颜蒙昉也不推脱立刻娓娓道来:“齐相明鉴,下官先是偶然间听闻端木大人的长女在沐阳府时,与鸣地慕容氏的风怡王慕容千慈定过亲,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又退亲了,微臣深知殿下声誉乃西夏之重,故而特意寻了那批北域子民打听了一番,不少人都说前几年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事关重大,微臣想先调查清楚之后再做禀明,只是今日陛下提出此事,便不得不禀报了。”
“竟有这种事....?”
“是啊,是啊,怎么还有这种事....”
群臣闻言皆是纷纷惊叹,不可置信怎么还有这种事,就连中枢的大人们都不禁蹙眉惊讶起来,但是最为尴尬的便是立于其中的端木丛了,他心中其实早就在谋划一件事情了,但是一直没得机会说出口,没想到老天长眼,给他送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陛下气的有些发抖,他深知这是太子的阴谋和算计,但是也不能当堂发作,那样会失了皇家威仪和体面,他眼瞅着群臣激愤起来,纷纷说着定过亲了还来西夏攀附太子云云的,便当即朝着端木丛提声喊了句:“大学士可在啊?”
众人闻言都纷纷侧头看过去,端木丛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中央,大家也都回神过来,这不是人家爹在这里吗,还纠结个啥啊,是不是真的,人家父亲定然清楚了。
于是齐大人率先问了一句:“大学士,完颜司正的话想必你也听清楚了,本来你家的女儿钟灵毓秀端庄柔淑,进东宫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殿下乃天定之主,极重声誉,事关皇家威仪和宫闱重责,此事还是要调查清楚才是。”
端木丛当场就想说您说的太对了,但是碍于身份不便过于喜形于色,加之还要注意自己的名誉,故而极为婉转和煦的回话:“齐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完颜司正之言并非如此....”
此话一说,陛下立刻换了副面孔,顿感事情有所转圜,群臣之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有少数的人觉得此事早已是无力回天,这少数的人自然包括所有的中枢和太子殿下的心腹了。
端木丛身子微垂拱手继续:“回禀陛下,殿下,老臣长女妙龄时,经合德王殿下引荐,确与沐阳府属地风怡王议过亲,只是恰巧老臣的拙荆因病亡故,故而小女需守孝尊礼,此事便作罢,议亲是真但定亲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还请陛下和殿下明鉴。”
端木丛这话说完,众人一片唏嘘,这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议亲和定亲的区别在哪儿呢,不都是一样让别人先入为主的误会了吗?还有大家很是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感觉这个端木大学士好像一点儿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进宫呢?
这可是人人乐见其成的大喜事,别人求都求不来,自己家的女儿被陛下看中,被皇室欣赏,眼看着就要进世间女子皆梦寐以求的东宫了,怎么这个大学士从上次琼林宴开始到如今,一没托关系想办法促成,二没帮着女儿美言一句,这个大学士还真是特别啊。
端木丛不难想到大家会如此猜测,只是他心里的想法估计有更多的人可以猜到,人人都觉得这是喜事儿,可是在他看来那就是端木家的一大灾难啊,首先,女儿再优秀储妃不喜,储君不爱,勉强进了宫那就是造孽啊。
再者,他一个鸣地首入中枢的官员,上来就筹谋着将自己的女儿朝东宫送,知道的以为陛下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鸣地都意欲图谋不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