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职女将军,胜过万千男子。
她想着便手一抬示意她们免礼平身,阶梯下的若离含蓄有礼的微微开口:“娘娘有旨,殇将军,姑姑免礼平身。”
“多谢娘娘....”二人站起身来,敛眉颔目的立于原地。
麋赤雪侧目再次看过去,发现这个女将军身姿很是矫健,气势也很是盎然,眉宇间英气十足,但右边儿眉毛缺了一块,仔细看去发现是有一个疤痕。
她平淡柔和开口:“殇将军难得回京,此番进宫定然要和姑姑多多叙旧才是,你们姐妹二人不常相见,殇将军就在宫中住下吧,姑姑近日操劳辛苦,殇将军就当替本宫慰藉一二。”
蓝汐姑姑当下就眉开眼笑起来,带着长姐再次行礼谢恩,二人都十分开心,拓跋灵殇更是不加掩饰的嘴角勾勒,喜不自胜。
麋赤雪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很是欢喜,而后又不经意的问了句拓跋灵殇眉间的疤痕事情:“殇将军眉间的痕迹像是利器所致,可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啊?”
“回娘娘的话,末将容颜粗陋惊扰凤驾了,末将这痕迹的确是战场杀敌留下的,已有多年,末将未曾在意过,还望娘娘恕罪。”
她含蓄的说完麋赤雪就摇了摇头:“殇将军说笑了,这可不是粗陋,而是荣耀,大夏朝的荣耀。”
拓跋灵殇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面色紧蹙,她这个疤痕被人说道多年,今天第一次居然被称为荣耀,而且还是被大夏朝的国母称之为荣耀。
她心中汹涌,一时间有些激动,一种莫名的思绪占满了身心,不知是感激还是感动,还是那一刻对眼前的皇后有了新的认知。
“娘娘之言末将深感隆恩,多谢娘娘,末将....感激涕零。”她有些沉重的凝眉开口,声音都带着坚定之色。
麋赤雪微微一笑:“世人皆以容貌区分上下,殊不知心中的上下才是正理,若心思低下,那再貌美也无用,相反那些心中正统,刚正不阿的人,不管容貌如何都是最值得尊敬之人,将军身为女子戎马半身,为社稷尽忠,为国奉献,战功赫赫不输男儿郎,才真正是当代女子的典范,大夏朝最美的女将,本宫才应感激涕零,感恩之至。”
闻言,拓跋灵殇和拓跋蓝汐两人皆是满眼感激的心生悸动,这话若是换成旁人说出来,她们只觉是虚伪做作之言,并不会听进去,但此话从皇后娘娘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异常诚恳,真切,让二人不禁再次叩首行礼,拜谢娘娘的恩德。
麋赤雪浅笑盈盈的望着她们俩,心中也十分欣慰,兄长姐姐镇守边境,守护一方疆土,妹妹稳坐皇城侍奉君主,伴随帝王,一家子忠君奉上又忠心耿耿。
觐见完皇后娘娘也该休息了,蓝汐姑姑带着殇将军退了下去,只是临走时文曼端了一个紫檀木的缠枝莲花盒子出来,当着二位的面说是娘娘赏赐的螺子黛,特意赐给殇将军用的。
二人震惊的无以复加,拓跋灵殇可能不知道,但蓝汐姑姑却十分清楚,今年波斯总共就进贡了这一盒的螺子黛,异常的珍贵,皇城上下也只有皇后才有,现在竟然全部赐给了长姐。
更让人惊讶的是皇后娘娘并未在方才觐见的时候当着众人赐下,而是让女使悄然的送出,光是这份独特的心意,都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了,这简直是她们拓跋家的圣眷隆恩啊。
拓跋灵殇双手接过盒子朝着已经进了凌虚阁的皇后再三叩拜,而后几经感慨的不知所措,蓝汐姑姑撇嘴一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娘娘不似一般的皇后?”
“何止不似,娘娘这种女子,别说是男子了,就是本将军都仰慕之至啊,果真是天女下凡,来渡化苍生的。”
她笑着抚了抚手里的盒子,笑意荡漾在嘴角:“这珍贵的螺子黛哪个皇室贵人不是当做宝贝一样藏着,偏娘娘尽数赐给了我这个粗人,娘娘可真是非同凡响,也难怪陛下如此喜爱,大夏朝得国母如此,夫复何求啊。”
“谁说不是呢,实乃江山之福,社稷之福....”
扑蝶花园伴随走,落花开,渐渐解开相思瘦,镜重圆人在否,台折尽青青柳,凌虚阁二楼上寂静如斯,唯有鎏金卷耳瑞兽香炉在静静的泛着白色香烟,袅袅如缕不绝。
侍女们在楼上将寝卧收拾的干净整齐,趁着朦胧的睡意,麋赤雪便在此花香馥郁之间午歇了一会儿,只是半醒半梦间一直惦记着忙碌的赫连玦,故而只将将歇了不到半个时辰。
申初,日头渐渐示弱,在侍女们的侍奉下麋赤雪更衣梳洗,换上了一身儿牡丹薄水烟色拖地长裙,拢起的长发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