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麋赤雪的背,将她扶起来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娘娘,人心都是自私的,感情的世界里容不下拥挤的三个人,你不能禁锢了自己也伤害了另外两人,既已抉择便只能向前,你觉得临王可怜孤寂,双亲尽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你心疼怜惜也无可厚非,可你有没有想过,临王心性纯真,真挚善良,那是因他自小受尽父母万千宠爱,在内荣宠之至,在外肆意山河,所行之处诚待之人尽数相拥,而今不过因为感情上的执念没有结果,才会显得孤独寂寥,可是....陛下呢?你想过陛下吗?他看似拥有一切超出临王万千,可实际上他唯一比临王幸运之处....不过是有一个你罢了....!”
麋赤雪眼中一亮,顿时心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霎时间她的心更痛了,也更加自责了,再次痛彻心扉的彷然落泪,无法停歇。
她有些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痛恨自己的心软仁善,更加痛恨自己不能把握的心意,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变成这样,如此混账
园子里的寂静荡漾在四处,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微风轻浮和百花争艳的模样,午后的阳光安静和煦,照射在世外桃源般的花园中,犹如身临仙境。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绿茵,草地,溪流,花簇,绿树,红花,假山,怪石,奇花,异草,青石板的小径,大理石的桌凳。
青葱翠绿的竹林深处,渐染桃花林中的粉晕,还有花棚雪屋,高台玉林,依依杨柳树下的荡漾秋千,红梅争艳中的锦绣绽放。
无一不彰显着这座独属皇后娘娘的花园美到极致,美到独一无二,更是象征着皇后娘娘的荣宠和尊贵无与伦比。
远处的宫苑房顶上,四个一袭玄光斗篷的少年立于此处,看着花园里的万紫千红感慨不已。
老七,小八,大鸟,火神,四个年轻又炙热的小脸难得保持一致,皆是一副忧愁面容,火神盯着畅音阁的方向无奈嘀咕:“圣上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谁说不是呢。”大鸟挠了挠头,十分无奈的样子:“陛下应该会伤心吧?”
小八瑟瑟叹口气,也附和起来:“咱们娘娘是不是婚前焦虑啊,小爷听说民间的新娘子成婚前都是激动的睡不着觉,心态变化很大....”
老七则是一副老大哥过来人的模样,叹息着咂咂嘴:“这事儿可真是大发了,还是赶紧想好待会儿怎么跟圣上汇报吧。”
果然,老七的话一说完,禁卫军的凌将军就带着卫队过来了,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几人即刻纵身飞下房顶,一行人又向着御书房过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四个人进了御书房,凌将军和陆大人立于门外守护,房内赫连玦立于书案之后不停批奏着手中的折子,见到四人进来后没有任何反应,脸上带着一丝寒霜,但还算平静。
四人面面相觑,犹豫半天还是不知如何开口,谁都看得出来陛下心情不好,还有些沉重。
沉默了半响,上首的人才朝他们问了句:“皇后怎么样了?”
四人再次相互对视,明确了默契,老七说:“午膳没用。”
小八说:“在园子里待了很久。”
大鸟说:“很难过。”
火神犹豫片刻:“也很自责。”
四人话罢,再次死一般的沉寂,赫连玦没有动作,眼眸低垂直直的盯着书案,好久之后还是拿起了朱笔和奏折。
一边继续批阅一边沉沉开口:“告诉总政处,将临王安排到旁边的孔雀台,让他....让他去园子里劝劝....”他脸上的寒光尽失,眉宇间有一丝的落寞。
四人立刻俯首称是,但心中一阵低估,圣上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这可是情敌啊,纵虎归山,引狼入室?
他们用眼神在悄悄的交流,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虽然未说出话来,但还是被英明的陛下给捕捉到了深意。
赫连玦没有抬头,仿若自顾自一般的漠然开口:“不是朕大度,而是朕答应她的事情都没有做到,不怪她心绪难安,情难自抑,她幼时不受父母宠溺,少时在苍山几经苦楚,下了山又殚精竭虑,受尽磨难,本以为跟着朕来了西夏以后可以平平静静的过几天安稳日子,可到如今还是没能如愿,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小小年纪又经历了太多,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一时觉得身心疲惫,生了动摇的心也无可厚非,朕,可以理解。”
陛下的话说完,殿中的四人皆是一惊,纷纷回忆着他们方才好像没有将自己心里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