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发生,于是手一抬示意他传人,没一会儿,白衣翩翩俊逸非凡的临王殿下就走了进来。
他负手悠悠的行至堂中,隔着五六步的距离给他请安行礼,而后一副得意的样子挂满脸上。
赫连玦头都未抬一下,但面上却带着隐隐的不悦,还有一丝突如其来的烦躁,他自己也觉得竟然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莫紫杰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不欢迎自己,但还是无所畏惧悠悠开口:“陛下,小王从东辽带了几壶清酒,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赫连玦冷冷一哼,不屑道:“临王有心,东辽的酒寡淡无味,不适合朕的口味,倒是建议临王试一试大夏的烈酒,那才是男人该饮的酒。”
莫紫杰知道他是变相骂自己呢,相较于西夏,无论是东辽还是北域,男子皆是以阴柔温润为主,不似西夏男儿阳刚之气十足。
“那太可惜了,这清酒酿造手法特殊,口感很是强烈,虽说名字叫清酒但不乏浓烈醇厚,皇后娘娘在东辽时最喜欢此酒,虽从不入口,但一直赞赏有加,本来想带给皇后娘娘品鉴,以此慰藉娘娘的思乡之情,既然陛下看不上,那小王还是全数献于娘娘吧。”
他说着就故作坦荡的要退下,谁知赫连玦一听立刻谨慎起来,拿着故土的东西来引诱他的皇后,那是他能允许的吗?
当即便大手一挥,朝外吩咐:“来人,传膳....”他嘴角邪勾,挑着眉眼看着莫紫杰:“听闻临王外号叫做酒中仙,正好,朕今日无事,同临王品鉴一二。”
御前宫人快速的在花厅里摆好了御膳,什么花篮桂鱼,东坡肘子,蟹肉虎翅,油爆双脆,金陵丸子,龙井虾仁,冰糖湘莲,蜂窝豆腐,香酥焖肉,碳烤羊脊。
还有一些丰盛的下酒菜和点心吃食,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除了莫紫杰带过来的清酒外,赫连玦还让人上了御酒坊新出的梨花白,白玉泉,金风玉露酒。
这些都是比炙火万年醉还要浓度高的烈酒,酒量差的人光是闻到都已经要晕眩了,但是在这二位酒神面前,这些却都是小意思。
莫紫杰还是第一次同赫连玦单独同席而坐,他一边觉得有些失落,一边又不愿认输,故而言语上也一直未给他面子。
但赫连玦又是什么人,他何时允许自己吃过亏啊,于是两人一边相互较劲喝酒,一边又相互争执的互怼。
莫紫杰一边独酌一边故作无意的提及往事:“说起从前,小王还是挺感慨的,赤雪在东辽时虽整日奔波不停,但到底是在亲人身边,享受着亲人的关怀和慰藉,那是她最明媚灿烂的年华,可惜啊,陛下没看到,倒是小王一直见证着。”
“你嘚瑟什么啊?她现在一样明媚灿烂,你可看出她如今不如从前了?还是看出她没以前过的好了?因为你,我们闹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得意?”他执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冷哼着飘出这么一句。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莫紫杰肯定会回嘴反驳,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的确是因自己而起,而且更知道赫连玦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他忍住了回嘴的欲望,转为一声轻叹:“你不该怪她的,她不过是有些想家了....”
他心中有些沉重,带着一丝的伤怀:“西夏的疆域再大,国力再强,政权再硬,皇城再繁华,可却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也没有一处是她的故土,她跟了你两年,付出了一切,纵使你倾尽天下,拱手山河,她心中依旧沟壑难平。”
赫连玦寒着眉眼,冷笑一声:“不劳临王操心,朕对皇后从不存在怨怼一说,她想家朕便给她完整的家,她思念亲人朕自会让她见到亲人,辽阔的疆域,强横的皇权,锦绣的宫城,都是她的,她心中的沟壑,朕自当会倾尽一切为其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