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赤雪被他的话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本宫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本宫一堆的缺点,一堆的陋习,只不过没让你看到罢了,说不定等你知道了,可能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意很可笑呢。”
合德王摇摇头:“娘娘,说来您可能不信,虽然当年的北鸣早已病入膏肓,但....如若您并未选择赫连氏,小王也不会弃皇族而选择屈于主下,鸣国慕容氏再势弱,但背水一战的实力还是有的。”
麋赤雪闻言凝了凝眉,她没有说话,心中有些动容也有些沉重,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也无法回。
合德王见状冲她微笑起来:“您别有顾虑,也不用不安,您的心意小王从始至终都明白,小王并非娘娘的良人,即使没有陛下,也不会轮到小王,小王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小王的歉疚,端木氏给您带来的困扰让本王很是难安,本王一直以来的期盼,就是希望您幸福快乐,别无所求。”
麋赤雪垂眸笑了笑,欣慰的点头:“谢谢你,千辰,真的,谢谢你,我麋赤雪虽命运坎坷,路途波折,但我很幸运也很开心,能得你们如此对待,是我此生之幸....”
晚霞残缺,苍穹绚丽如华,阳光之余,余晖未尽,红烬生辉,神秘而又深邃,天涯彼处的晚霞如同一盏明烛,透过黄昏的薄纱,轻洒下一地金霞,煜煜夺目,美如仙境。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万籁俱寂,夜色如水,月辉倾注,微风吹拂,树影婆娑,竹枝摇晃,满树繁花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在庭院飘散。
葳蕤堂内,麋赤雪熬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姗姗而归的赫连玦,她在门前穿着寝衣披着披风,见到进来的人后冲进他的怀中,感受着安心的气息。
赫连玦既愧疚又心疼,抱着她的脑袋亲了又亲,才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卧室,麋赤雪亲自伺候他洗漱,沐浴,更衣,最后二人交颈而卧,诉说浓浓的相思之情。
子初的第一声梆子敲响,深夜便缓缓来临,帝都静谧的气氛和白日大相庭径,似乎大多人都已陷入睡梦中,但也有不少人依旧精神奕奕的无法安眠。
南大街东区的一片宅子中,兵部尚书夏侯家的门匾格外显眼,伫立在最前方,宽阔而又华丽,一大片的土地圈进了府中,有花园有楼阁,有湖泊有林子。
同帝都的其它世家几乎一样,低调且奢华,清净而又宽敞,同样有前院,中院儿和后院儿之分,只是现在这个时辰,除了巡视的家丁外,大部分都已是熄灯安寝了,唯有后院儿位置上,还有几处灯火通明。
桃花林子旁一处名叫落英居的卧房中,夏侯舒媛一个人在妆台前对镜梳头,她早已沐浴更衣,素面朝天,散着头发,但依旧难以姿容清丽,娇俏可人。
她穿着合身的青色寝衣寝裤,将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倩丽,小小年纪就身材曼妙凹凸有致,有赖于她常年的练功所致。
她此刻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镜中的她面色红润,眼中尽是喜色,难掩欢喜的情绪,像一个怀春的百灵鸟,脑中的那个身影一直挥散不去,怎么也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她嘻嘻的笑着,心里荡漾的不行,贴身丫鬟萍儿进来时,就见她依旧若有所思的傻笑,一副不正常的模样。
萍儿虽诧异但也不敢乱问,她家小姐性格虽直爽但不喜欢人家老是问她话,于是走过去小声提醒:“小姐,夜深了赶紧歇着吧,您今日晚膳都没用,奴婢准备了芸豆菌菇汤,您喝了早点歇息吧。”
夏侯舒媛正思绪游荡中,听到丫头的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云将军怎么了?”
云将军?萍儿一阵惊诧,怎么会好好的提到云将军了呢,随即她低头看了看托盘里的汤,顿时恍然大悟啼笑皆非起来,搞了半天原来是小姐少女怀春,芳心荡漾了啊。
她嘻嘻一笑,看着夏侯舒媛打趣起来:“小姐,奴婢说的是芸豆菌菇汤,可不是云将军啊....”
夏侯舒媛立刻面色一红,羞赧的侧过头不说话,萍儿细细娇笑,她当然知道她们家小姐钟情那个守备军的铁面将军云烈,不止她知道,全家都知道。
可她们更知道小姐被人家拒绝好多次,也发誓不再惦记那个活阎王了,怎么今儿个又开始了呢,小姐可真是痴情啊,简直是情痴了。
随即,她悄然将汤放下,悄声说了句:“小姐,奴婢退下了,您早点休息,说不定梦里,小姐就能见到魂牵梦绕的意中人了。”
夏侯舒媛娇羞的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萍儿立刻退下,还把房门关好才妥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