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负手而立,睥睨堂下,高大的身形没有一丝晃动,深邃的眸子里似笑非笑,仿若又带着一丝兴致,微微一抬手,声音低沉却震耳发馈:“免礼,平身!”
“末将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起身,兴高采烈,面带笑意,一副风头十足的模样。
四位主帅先是简单的述职,阐述了边境的布防和安防情况,陛下很满意当堂称赞了一番,接着在场的八大藩王就开始大肆赞扬起来。
先是合德王文学瘾发作,看着几位战将忍不住自豪之情:“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大夏朝这军将风姿,真心该被世人所瞻仰,不负陛下这一统山河的壮志雄心呀。”
不少人纷纷附和很是赞同,接着就是百越王赫连中挚,无比感慨的唏嘘一句;“历尽天华成此景,人间万事出艰辛,夏朝军队能有今天,有赖于陛下多年的力挺和支持,以及给予了万般厚待,陛下英明,乃社稷之福,大夏之福。”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夏军能有今日,的确是以波澜聚集发展成惊涛骇浪,陛下英武,多年来委以重任,信任之至,新帝登基威震四海,各大边境安然俯首,确乃天佑大夏,国祚绵延。”
此刻就连一向跋扈张扬的宗室藩王们都不禁感慨起来,纷纷说着大夏军队威武不已,陛下英明,搞得一众文官们很是鄙夷,想到当初藩王和主帅们差点当场打起来,现在又好的跟什么似的,简直的令人匪夷所思。
高阶上赫连玦很是满意众人的赞扬,故而又顺势点名加以慰问了几个主帅一番,这让文官们更加看不上了,特别是御史大夫,直接冷飕飕的吐出一句:“莽夫....”
好巧不巧,这话还就被堂中的拓跋飞泓听见了,他不屑的冷笑了笑,朝着陛下拱手叩谢圣恩,声音那叫一个洪亮又中气十足:“多谢陛下谬赞,末将等受之有愧,吾等一介莽夫,在外兢兢业业护卫边疆,在内谨小慎微,丝毫不敢行将踏错一步,以免让御史大人的一句话给降了罪,有负圣恩,那末将可就是罪该万死了。”
他这话一出,群臣立刻炸开了锅,御史言官们直接炸毛,张嘴就要开始上纲上线,而另外三个主帅听到拓跋飞泓的话后也反应过来了,瞬时想起来他们的主将上次参加完登基大典后回去说的话,直言御史大人莫名其妙的骂他们是莽夫。
所以在听到御史们的寻衅时,三个人立刻跟着飞泓大将军一起跪地,直言愧对陛下恩德,有负陛下信任,担不起陛下的赞赏云云,他们身后的小将虽觉惊讶,但也不敢犹豫随之跪地告罪。
言官们各个义愤填膺,气的脸红脖子粗,皆乃读书人,怎可遭次污蔑,更何况还是被一群鲁莽粗鄙的武将给言行侮辱,若还是忍气吞声,那边是天下读书人抹黑了。
于是,几个跳脱的御史立马出来匡扶正义,惩恶扬善了,“几位将军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们御史大人什么时候说你们了,为何如此胡言乱语,说的好像我们家大人说过你们一句不是似的。”
“就是,四位将军乃国之栋梁,陛下面前都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即使行为不谨,言语不善谁敢说你们一句不是,何故攀咬我们这些做臣子的。”
“几位将军猖狂惯了,说起话来性子直,依下官看各位同僚还是莫要计较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特别是那几个口才好的御史们,变着法儿的冷嘲热讽,故作奉承又鄙夷不断,让人听了十分不爽。
几个武将不屑的冷笑,跟着阴阳怪气,拓跋飞泓站起身一副摇头唏嘘的模样:“要说还是大夏朝的文官好做啊,整日啥也不敢,动动嘴皮子既可以拿了俸禄,又挣得一片名声,还能将保卫边疆,战场杀敌的莽夫们给打压的起不来,可真是威风的很啊。”
“谁说不是呢,飞泓将军还是慎言为好,都说咱们是莽夫了,若待会儿又按个别的罪名,那末将们可是说不清了。”茨实将军也附和起来,完全不给文官们一点儿面子。
培基大将军则是似笑非笑的故作感慨:“哎呦,看来这朝堂上还真是不适合吾等莽夫立足呢,咱们口舌笨拙,言语又直,可比不上那些张嘴就能说死人的官儿啊。”
说着他便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扫视了众人一眼:“我说哥几个,咱们还是告退吧,这地儿咱们可不配站啊。”
他一阵阴阳怪气外加冷嘲热讽,将御史们气的跳脚,纷纷指着他的鼻子开骂,甩着袖子就要跟他们当堂对峙。
漠南王当即就看不下去了,朝着御史们吼了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