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场?费这么大的功夫?”
老爷子这下全明白了,不可置信的叹息一声:“并非如此,若是娘娘直接跟陛下说要来此,陛下定然不会让她来。”
仇老大也喘息一声,冷毅蹙眉:“娘娘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所以故意假装逃离,因为她知道陛下一定会在她出宫的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知道陛下一定会将计就计的带她来这里,所以她的行为在这之前都是顺理成章。”
沙老二凝了凝神点点头:“没错,所以在这之前我们被误导,也对娘娘真实目的没有任何防备,娘娘完全有机会做她想做的事,还能在不经意间越过我们的视线,好厉害的谋略,我老沙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七摇摇头还是没明白:“所以,娘娘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魁山拧眉愤概:“现在整个天下能告诉她真相的人,除了那个老不死的道士外,还能有谁,还剩下谁?”
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捻珠念经的活佛大师,眼睛里似乎都要喷火了。
老爷子哀声叹息,看着他焦急万分:“你说说你,没事儿下山来干嘛,这下好了,让皇后娘娘瞧出端倪了吧。”
大师只管念经,一副不明所以不理俗事的模样,可实际上就是在逃避,因为这事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泄露的,虽然他之前一直未露过面,只不过今天见陛下来此才下山问候一番,哪里知道就被皇后娘娘看出什么了。
最后赫连玦抬了抬眼帘,深邃的眸子泛着寒光,低沉开口:“并非人为泄露,她是猜的,我们表现的太过激烈早就让她生疑了,从昨日晚上开始她就在故意演戏给朕看,朕被她误导了,她不仅自己猜测还赌了一把,只不过尽数让她赌对了,哼....”
他有些邪魅的冷笑:“朕的女人,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智谋若是心狠些,天下早就尽握手中了。”
一阵飞扬的马蹄之声霎时间响起,十二个人在夜间策马而行,玄光斗篷的一角被寒风吹的呼呼作响,仿佛勾人的幽魂带着索命的气息。
夜色凉如水,山风呼啸在耳边,麋赤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山间窜行到南山上,又是轻功又是内功的轮番使用,总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南山奉国寺前。
她摸了摸因为用力而发热的肚子,赶紧吃了一颗保胎药吞下,感觉到身体恢复一些力气后才朝着寺内走去。
因为走的着急,而且还时刻担心被他们发现,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换个黑色衣服什么的,故而如今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粉白色锦衣,披着那个厚厚白狐披肩大斗篷。
她先是假装信徒在佛殿参拜了一番,接着又在添香的时候当着小沙弥的面儿捐了一锭金元宝当做香火钱,小沙弥难得看到一次性如此大方的香客,激动的说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麋赤雪以此套了几句话,不着痕迹的就问出后山浴佛堂来了一个新佛僧,剃度时间不足两月,一直在后山佛堂未出来过,平日里就方丈进去见过。
麋赤雪确定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又假意离开走到门口,趁人不注意赶紧转身迂回到后山去了,找了好大一圈儿,又隐秘了好一阵儿才找到浴佛堂的所在。
果然,里头灯火明亮,似有人影在佛案前佁然不动,她静悄悄的推门进去,堂中蒲团上跪着一个捻珠念佛经的年轻男子,听到有人进来后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捻珠念佛经。
麋赤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灰色的袈裟干净整齐,圆润的佛珠是一副崭新的模样,她走上前去立于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久违了,端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