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北的莫紫夜虽行为过激,但也知晓开战的弊端,因此在敌军没有动作的同时,也快速的收兵养精蓄锐,而辽南梁氏父子主要是以抵御为主,在南军没有继续推进时便停止反抗出击,时刻关注敌军的动向。
整个东疆的战事,唯有海域全线最为安静,完颜茨实佁然不动,将整个东海域拦的没有一丝缝隙,而作为临海之主的莫紫杰和水师将领沛国公苏徵,则一直是主张合战止戈,根本没必要大动干戈。
皇后娘娘的马车行驶到中山关时,完颜瞳和阿赞以及阿烈过来问候,众人停下歇息,完颜瞳在马车外跟麋赤雪请安行礼,又拉着小北到一旁交代诸多事宜。
阿赞和阿烈则是上了马车内,跪在床榻前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几欲落泪,麋赤雪说不出话,但是通红的眼眶已经将她的心思全部表露出来。
阿赞微微抽泣:“娘娘放心,阿赞出征之后一定会注意安全,保重自己,平叛古滇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不会有一点儿危险,娘娘尽管放心,不出三个月阿赞就会回来了。”
阿烈也红了眼眶,将额头抵在麋赤雪的手背上,声音低沉:“娘娘,阿烈也会安安全全回来的,娘娘放心,娘娘千万要保重自己,爱惜自己,阿烈会一直记挂娘娘的。”
麋赤雪侧头落泪,心中痛彻心扉,不去直视他们不舍的眉眼,悲戚占据了全部身心,两个少年红着眼眶下了马车,心中早已是疼痛难耐。
除夕的整个上午,赫连玦都沉静在政务殿里,军机处的大臣和内阁五相一波一波的觐见,没有丝毫空隙,直至午正除夕宫宴的开始,他才前去奉先殿祭祖,太庙谒庙,开始每年的祖制规矩,宗室家宴。
今年由于皇后娘娘不在宫内,所以气氛格外的冷淡一些,加上前线战事,宗室外官们回来的也不多,整个除夕宫宴简单低调了许多,但好在喜庆热闹的气氛仍在,这也是规矩,礼不可废。
下午,中都西面大街上的夏侯府中,人人都在为着除夕夜的热闹准备着,夏侯夫人一大早就安排人在各处布置了,夏侯大人整日忙的不着家,所以大小事都是她在做主安排。
但由于人手不够就将在军营的嫡子叫了回来,夏侯明一被叫回来就各种的抱怨吐槽,在后院的主屋里大发牢骚。
“母亲,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啊,军营里现在可忙了,明日大军就要开拔了,我还等着给云将军汇报军务呢。”
夏侯夫人斜睨他一眼:“有什么好汇报的,你不是被委派到凌将军队伍里了吗?不是去平叛古滇吗?还跟那个云烈汇报什么军务啊。”
夏侯明无语的摇头,“守备军被派遣哪里是上头决定的,但儿子是云将军的麾下的,肯定只认云将军了,你说一个家宅之事也喊我回来跑腿,岂不是大材小用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父亲整日不着家,宫里一天跑八趟,家里没个男儿主事儿,全靠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行啊,你是嫡长子,这佛堂敬献,祠堂祭祖不都是你的事儿。”
夏侯夫人感叹完又不忘嘱咐一句:“对了,今儿个除夕了,不要动不动就在家里提那个云烈,回头再让你妹妹听见,本就心情不好,这么久以来都没个笑脸,心里别提多难过了,你可别不懂事的惹她了。”
说到这个夏侯明也叹息一声:“母亲,说真的,抛开能不能成亲戚一说,云将军真的是儿子见过最年轻有为的将军了,这次出兵西戎可是云将军一己之力争取过来的,西戎在边境生乱,朝廷早就出对策要收服歼灭了,云将军智勇双全,文韬武略,又求得陛下主动挂帅统兵出征,大夏朝有这种年轻的军将可是社稷之福!”
夏侯夫人正欲让他少废话的,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惊诧的声音,夏侯舒媛不知何时立于门口,听见了里面的话,此刻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询问。
“你说什么?”她走进屋内扯着夏侯明的胳膊:“哥哥,你方才说云将军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她的神情有些苍白,眉眼间抑郁,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内院儿,所有人知道她的心结,故而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云烈,只是她方才听到的话,却又让她整个心都汹涌起来。
夏侯明被吓了一跳,夏侯夫人也赶忙扶着她打哈哈:“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们就是说祠堂祭祖的事儿,没事儿,媛儿赶紧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守岁呢。”
“不,我听到了!”她陡然提高音量,使劲儿扯着夏侯明:“哥哥,你说清楚,云将军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夏侯明皱眉为难,但看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