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月色如水,初春的时光总是要温柔一些,也总是宽容一些,对待亲人,爱人,身边重要的人,严寒总是会过去,新的年轮节气也一定会来临。
珍惜彼此,见证当下,我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努力,不断坚持,不断的保持初心,不要放弃别人,也不要放弃自己。
天定元年,正月十九,宣圣陛下带着皇后从玉山九霄玉泉行宫返程回宫,尽管随从的宫人众多,但仍旧刻意低调出行。
许是不想惊扰圣驾,也许是不能扰到怀有龙胎的皇后娘娘,故而一行人到达皇城后没让仪仗队接驾,顺顺利利安安静静的回了坤宁宫。
一路上陛下都在担忧的娘娘的情绪,不断的问着她是否可以原谅自己,是否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皇后娘娘的冷漠态度让他心中无奈且无助,让他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回了宫的陛下又陷入无尽的朝政中,堆积了好几天的奏章一批就是半日,明明是下午才回到宫里的,可光是去御书房批折子就批到了黑夜,徒留皇后娘娘一个人在交泰殿里用晚膳,沐浴,睡觉。
等到陛下回来时皇后娘娘已经睡着了,他满眼心疼,愧疚直至,幸而明日开朝,所有的官员都要回归就职了,若再这么休沐下去,估计他真的没时间陪自己的皇后了。
倒也不是赫连玦真的不能两全,只不过五方开战的时机正值年关休沐,前线战事无人敢随便做主,朝政事务他只传了内阁代发,加之他自己又不是那种纵情朝政还要折腾群臣的帝君,故而在时间上就未能空出太多余地,也导致自己缺了陪伴皇后的时间。
回了寝殿一番沐浴洗漱,到底还是将床榻上的人给扰醒了,他上去抱着她哄了又哄,说了半天的好话才又将她哄睡。
夜里,坤宁宫终于安静下来,暮色如水般浓厚,初春的寒意还弥漫在空气中,此时,老七他们几个站在大门口睥睨着阶梯下的陆启,眼里尽是冷毅的戾气。
火神:“你小子是耳朵不好使是吧?让你少在小爷面前打转,你是听不懂吗?”
大鸟:“可真够胆儿的啊,连我们火爷的话都敢不听,行啊,有胆色....”他一挥手:“来呀,给小爷割了他的耳朵!”
身后一品堂的高徒们立刻大喊称是,走近陆启就要动手,陆启吓的要死,直接跪在地上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内阁几位大人让小的过来送紧急军报,末将不敢不从啊,大人,小的真不是有意的,几位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喊得可怜吧擦的,几位小爷被逗的发笑,小八凝着眸子逗趣:“好好跟你们凌将军学学,知道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这么大人了还没个主见呢!”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末将已经知道了,末将现在就告退,现在就告退!”说着就赶紧带着近卫马不停蹄的跑了。
经过两次的踢钢板,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同为十几岁的少年,毫无背景和家世的凌将军和云将军可以仕途坦荡,平步青云,而他十岁就进了皇城,到现在八年了还是个少将呢,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越水堂里小北坐在椅子上喝茶,魁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这么晚了还喝茶,得会儿还睡得着吗?”
“哎....”小北笑着叹息一声:“不喝也睡不着,没什么区别。”
魁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最不容易的就是你了,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北摇摇头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接着放下茶杯问了句:“内阁是故意的吗?还是诚心和我们娘娘过不去啊?”
魁山笑着安抚她:“莫急,陛下心里有数,西夏军政独大,四军处霸道又跋扈,加之如今他们又在沙场挣功绩,内阁担心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之前军政的问题四军处只认陛下,内阁着急他们会拥兵自重,不受教化,所以在逼着陛下决策呢。”
小北又叹息一声:“内阁这帮老狐狸可真是愈发奸诈狡猾了,这也就是娘娘身上不好没空理会,这若是让娘娘知道,早就收拾的他们服服帖帖了。”
“可不是吗?陛下对待政权虽铁血狠厉,但到底不愿伤了老臣的心,何况都还是自家长辈,可娘娘就不同了,正好和陛下相反,对社稷民意仁善慈悲,但对阴谋违逆之人可是丝毫不留情的,别看都是陛下的长辈,若是娘娘知道他们这么逼迫陛下权衡,那娘娘肯定会反击的让他们苦不堪言。”
他俩感慨的说了好一会儿,相互安慰了许久后才各自回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