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蚌壳一样把自己紧紧藏在里面,不见人,不说话,假装远离世俗,躲藏至深不被人看见,以至于赫连玦过来寻她时,就见女使们怪异的在一团矮绿树丛前围了一圈。
他傲然屹立在树丛前,看着好像一个蚌壳的茂密枝叶,眉间泛起柔柔涟漪,女使们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叹息一声双手按在腰间,眸色犹如夜间的上弦月,似有一阵无奈和心疼,只是下一秒,他也钻了进去....
女使们再次面面相觑,彻底傻眼,小北撇嘴苦笑,手一挥示意众人散开到别的地方等候,小小的绿植空间里就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赫连玦进去时,麋赤雪正安稳的平躺在草地上,身旁都是茂盛的树叶,头顶是被覆盖住视线的枝丫,她一动不动眼睛微闭,还放了一片绿叶在额头,十分的惬意也十分的安静。
他挪到她的身边,伸出胳膊垫在她的脖颈处,又将她朝自己怀中贴了贴,和她一起感受着此时的静谧和安心,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平静,以及难以治愈燥热下的淡淡凉意。
沉寂下,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微弱的虫鸣鸟叫,这种感觉很治愈,可以治愈浮躁的心,也可以治愈忧郁的灵魂。
半晌,他将麋赤雪的手腕捞起来亲了亲,接着放在心口处,他的手掌宽大而又温暖,修长如玉的指节轻轻包裹住女子的纤纤玉手,像是对待珍宝一般稀罕之至。
“雪,我们在天雪宫的悬崖边建造两座观景阁楼好吗?一座迎东,看尽繁花日出,一座迎西,赏尽落霞飞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眼观四季,耳听万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
原本以为她会和以往一样默不作声,沉静不语,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轻轻吐出一句:“好....”
赫连玦惊喜,将她深深揽进怀里,感受着喜悦感受着浓烈的爱意,低头吻上她的唇缠绵,怜惜,将这深深的爱意刻进心里。
春末的皇宫花团锦簇,景致十分优美,见惯了冬日里的清冷景象,再看着这人间富贵却也十分满足,处处彰显不一样的色彩,满目皆是翠绿花红。
三月二十春祭宫宴,宫禁满园复苏,处处亭台楼阁烟柳花树,家宴殿花园中壮丽又精致,百花时节春日生机,随处可见宗室女眷官员内眷们的身影,环佩叮当绫罗香粉,欢快的月舞,斗草,荡秋千,赏景,喂鱼,放纸鸢,形态各异,娇憨可爱。
宫宴午时开始,宫内早早的就锦绣辉煌歌舞升平,参加宴席的皇亲国戚们,官员们陆陆续续进宫,殿内欢声笑语,贺声不断。
因为皇后娘娘有孕不适,故未参加宫宴,陛下一人于高堂上首接受众人朝拜,今年的宫宴喧闹不减,是为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个春祭活动,故而总政处特别重视,除了皇亲国戚外,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尽数到处,显得整场宴会格外热闹。
推杯换盏,斛光交错间将皇室的恢弘和庄严彰显的淋漓尽致,宴会间不少人向陛下敬酒朝贺,气氛十分热络,中枢的大人们以及一些内外命妇的长辈们十分关心皇后娘娘的身孕,几度问候关怀。
陛下不答话,只有总政处的蓝汐姑姑一直回着很好很好,家宴殿的消息传到坤宁宫时,皇后娘娘麋赤雪正在花园的邀月楼看书,小南小北在一旁侍奉着,时不时的说句话解解闷,但也不敢过多打扰她的清静。
若离从外头进来,笑嘻嘻朝着小北颔首:“北姐,今日宫宴来了不少人呢,都在问着娘娘的身子好些了没,都想着过来请安拜见,但被陛下回绝了。”
小北看着安静的麋赤雪,淡然回道:“嗯,自娘娘有孕陛下便免了命妇初一十五的请安觐见,眼下是好久没有放消息出去了,她们担心也是无可厚非。”
她说着便走到麋赤雪的身边,抚了抚她的发丝问着:“娘娘,今日来了不少长辈,要不要出去打个照面,安心安心也好,不然总惦记着。”
麋赤雪迎窗而坐,窗下的软榻十分宽敞,她散着头发不施粉黛靠在窗边,身上只穿着及地云锦菡萏纹刺绣抹胸裙,外套双层拂雨丝薄纱罩衣,整个人清丽净爽像一朵雪莲。
听到小北的话后她放下了手中的书,默默地站起身朝着一旁的书案走去,小北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浅笑和煦:“不去也好,重新梳妆都得好一会儿了,写几个字代表一下吧,意思到了就行。”
她和小南过去铺好笔墨,拿出宽大的宣纸放在桌子上,麋赤雪拿起笔蘸好墨在宣纸上挥毫了几下,既不是行书大字,也